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对于朱祁镇来说,他这一辈子,最耻辱的事情,就是土木堡大败。
但是,这件事情却注定会被人反复的提起。
如果可能的话,朱祁镇宁愿这辈子都不到土木堡去,仿佛这样,就可以将那场大败,给彻底抹消掉。
这种心情,不仅是他自己明白,舒良也明白,陶瑾也明白。
而且,更重要的是,祭奠战死的官军,是要有祭文的。
既然要写祭文,那么就要明明白白的给战死在土木堡的官军一个说法,而这个说法,大明朝廷早已经确定了。
此战,丧师辱国,血染黄沙,神器殆危,宗庙有难!
亲自登土木堡,祭奠战死官军,相当于要朱祁镇亲自承认自己的错误,而这篇祭文,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罪己诏一般的存在。
他如何肯答应?
不仅是他,陶瑾也忍不住皱了眉头,他本以为,舒良抓了刘永诚,杖责了那些蒙古护卫,怎么着也该见好就收了,却不曾想,临到最后,舒良竟然开口提出了这个要求。
偷偷的瞥了一眼太上皇的脸色,果不其然,已经黑成了锅底。
犹豫了一下,陶瑾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
“舒公公,此事是否不妥,朝廷拟定的仪程里头,似乎并没有这一项吧?”
宣府是太上皇驻跸的重要一站,作为宣府总兵,陶瑾自然是早就接到了礼部发来的完整仪注。
面对陶瑾的质疑,舒良收敛笑意,认认真真的开口道。
“原本没有,咱家来了,便有了!”
口气淡定,内容狂妄!
这副态度,一下子便激起了朱祁镇的怒意,当下便喝道。
“放肆,难道朕堂堂天堂堂太上皇帝,要受你一个卑贱的奴婢指使不成?”
陶瑾也有些生气。
他虽说跟英国公府交好,牵连颇深,但是,他却并不想卷进天家争斗太深。
只不过因为张家的嘱咐,同时也是为了不担责任,他会竭力保证太上皇的安全,将其平平安安的送去京城而已。
陶瑾自认,打从进来开始,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口不择言,之后一确认太上皇的安全,他就在竭力把事情往小了抹。
但是现在看来,对方好像并不领情!
不论怎么说,陶瑾也是堂堂伯爵,一地总兵,气性总是有的,当下便同样冷了脸色,道。
“舒公公此言,恐有不妥,太上皇金尊玉贵,何时到何处去,自有朝廷安排,不劳舒公公费心,此处事情已然了结,太上皇的贴身侍卫,我会重新安排人手,舒公公请回吧!”
三言两语,陶瑾就下了逐客令。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宣府的这块地界上,他陶瑾,就是这条地头蛇。
他舒良纵使再是过江猛龙,到了这也得盘着。
真要是动起手来,就凭舒良手里的这点人手,陶瑾反手之间就能把他治得死死的,这是他作为宣府总兵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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