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于谦,他既不是胡濙这样的老资格,也不是王文这种事事处处阿附天子的人,他能够拿到三孤之衔,最大的原因就是
“于谦自永乐年间登第,数十年来清正廉洁,素有贤名。”
“土木之役后,朝局动荡不堪,群臣一日三惊,瓦剌虎视眈眈,太上皇北狩虏庭,于谦力排众议,坚守京城,整备军务,安抚朝局”
“他的功劳和清名,短短一年时间,任侯便忘了吗?”
陈懋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下下的敲在众人的心上。
书房的气氛意外的有些压抑,谁也没有想到,陈懋会是这样的态度。
略停了停,陈懋似乎也察觉到,以自己的立场,说这些话有些不妥。
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旁边的徐有贞和朱鉴,口气转缓,道。
“老夫只是想说,朝局之事不可一叶障目,这段时间,于谦在朝中的确受到了不少弹劾,前番阻止天子撤换征苗总兵官,如今又不避嫌疑,举荐亲信入兵部,桩桩件件,看似会引起朝中疑虑。”
“但是,任侯不要忘了,于谦的声名不是白来的,是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官声,政绩一步步累起来的,这些东西,不是些许捕风捉影,不清不楚的谣言,便能动摇的。”
“土木之事才过了一年多而已,当时的诸多场景,朝中众臣还历历在目,想要靠这种手段扳倒于谦,实为不智也!”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任礼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道。
“宁阳伯所言固然有理,可这种事情,沾上便说不清了,于谦固然有功,可到底”
“到底什么?”陈懋抬眼反问:“任侯爷是想说,到底功越高,越有震主之嫌?”
任礼的话头一下子就被噎了下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却也不愿就此点头失了气势,于是,便索性转过头去,不再开口。
但是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他的确疑惑,难道说,于谦揽权到这种程度,就不怕天子忌惮吗?
陈懋摇了摇头,有些失望,也没有说话。
但是这回,一旁的张輗却似是想起了什么,望着陈懋,若有所思的问道。
“舜卿兄是想说,于谦的扶立之功?”
陈懋点了点头,于是,在场的诸多人一时间像是被捅破了窗户纸一样,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
不错,功高的确会震主,但是,有些功,就算是震了主,也只能加官进爵。
于谦之功,明面上是在风雨飘摇之际稳定人心,立排南迁,保社稷宗庙之功,但是,在暗一层,却还有扶立新君之功。
彼时太上皇北狩,朝廷群龙无首。
于瓦剌媾和,接回太上皇主持大局,令太子入主神器,还是扶立长君继位,这艰难的抉择摆在所有人的眼前,谁也不敢贸贸然做下这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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