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最开始在双方发生冲突之后,天子的确有几分偏护襄王的意味。
要知道,老岷王毕竟是襄王的长辈,甚至可以说,是如今所有宗室的长辈。
不论出于何种理由,襄王这么做,都是不妥当的。
甚至于,如果说要是那几位脾气暴烈,辈分又长的藩王在京,当场教训襄王一场,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这件事情出了之后,天子的处置,却有些奇怪。
就算是朱徽煣当时一时冲动动了手,可朱徽煣有错是一回事,襄王的错又是另一回事。
从情理上来讲,双方有错,都该受罚,而不是和稀泥般的,看谁错的更严重,然后给轻的一方赔礼。
何况,虽然朱颙炔不在现场,不知道襄王伤的多重,但是,这和他灵前大闹,根本就是不同性质的事,岂能混淆?
可事实就是,双方闹到了天子面前,朱徽煣领着朱音埑两个人跪在午门外负荆请罪。
而襄王呢,却领了大宗正一职,继续管辖宗学,虽然说,最后天子也没有责罚朱徽煣,而且让他们父子双双袭封王位。
但是这种处置,在各宗室看来,的确是有偏向襄王的嫌疑。
此刻朱徽煣这么一说,当初的处置,便可以理解了。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既然天子想要偏袒襄王,那自然是要息事宁人,尽快将风波平息下去。
为此,他甚至破例让朱音埑承袭了镇南王的爵位,但是,岷王府却不愿就此善罢甘休,反而暗中和宗学的一众子弟联合,向自家长辈告状,最终弄得襄王狼狈不堪,这摆明了是要落天子的面子。
虽然说,碍着宗亲们的面子,天子只能“秉公处置”,可事情了了之后,朱徽煣这个破坏了天子盘算的人,不受待见也是正常的。
看到朱颙炔神色的变化,朱徽煣便知道,自己成功了大半。
叹了口气,他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看着朱颙炔继续道。
“既然话说到了这,有些事情,王兄也不妨多对你说几句。”
“襄王要争夺大宗正一职,有很多的法子,其实打从本心来说,我也并不是执意要接这个位置,但是,他偏偏选了灵前闹事的法子,其实还是因为,当初父王曾经得罪过他。”
朱徽煣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既然要做,就要把所有的漏洞都堵死。
如今,在天子当初奇怪的做法迷惑下,朱颙炔的疑心已经被挑了起来,但是,这个说法当中,还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如果这个漏洞堵不上的话,那么,朱徽煣刚刚的所有话,都有可能被全盘推翻。
那就是……
“还有这等事?”
朱颙炔皱眉问道。
“王兄,我没记错的话,王叔这两年好像一直身体不大好,怎么可能会得罪襄王?”
老岷王的身体不好,这是很多宗室都知道的事,当初因为广通王和阳宗王那档子破事儿,老爷子可着实是气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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