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襄王爷不会打算,让本王在此处与你聊吧?”
“失礼,失礼……”
闻听此言,朱瞻墡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连声道。
“小侄见到王叔,太过高兴,一时之间竟忘了王叔一路风尘,是小侄之过,王叔放心,小侄早在临湖小筑备了薄酒,请王叔跟我来……”
临湖小筑,虽然叫小筑,但是实际上,面积却不小。
几人来到早就布置好的宴席上坐下,朱颙炔打量了一下,如今已经渐入秋日,湖中波光粼粼,偶有飞鸟荡出层层涟漪,远处沿湖种着枫树,枫叶渐红,自是一片秋日美景。
这种宴会,按理来说,应该安排歌舞相伴,但是,看着这小筑中寥寥无几的侍奉之人,朱颙炔心中大约猜到了什么,不过他却并没有多说,只是慢条斯理的跟襄王谈些京中风物,拉着家常。
酒过三巡,看着酒足饭饱后明显有些恹恹不振的朱勉塣,朱瞻墡眸光一闪,道。
“洛阳王的脸色看着不大好,看来这次进京,一路倒是劳累了!本王府里有上好的大夫,一会遣了过去,为洛阳王诊看一番,如何?”
这话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朱颙炔心中明白,却不点破,而是顺着他的话头,开口道。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勉塣只是因为在宫外侯召时,站立的时候久了些,所以精神不大好,待张长史那边收拾停当,回去歇上两日便好。”
言下之意,有话快说,不然的话,等那边收拾好了,他们父子二人,可就不奉陪了。
见此状况,襄王眼神闪动,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道。
“如此便好,祁镛,一会把我珍藏的鹿茸,山参拿些,给洛阳王送去,也算是一点心意。”
朱祁镛点头称是,随后,朱瞻墡便继续开口问道。
“我方才听王叔说,洛阳王是在宫外侯召时,等了时间太长所致,这,陛下政务难道如此繁忙,连见王叔的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那舒良是这么说的,不过,本王倒觉得,是陛下不想见到我父子二人,毕竟,此次出京,我父子二人是戴罪而来,陛下稍加惩戒,也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出乎朱瞻墡意料的是,对于这件事情,朱颙炔却显得十分平静,丝毫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愤不平。
念头一转,他捏了捏手里的酒杯,道。
“王叔倒是心宽,对了,方才刘长史过来的时候,说岷王叔和王叔一同到了十王府,却不知岷王叔怎么没有过来,多日不见,小侄被禁足府中,不曾去拜会岷王叔,着实是失礼的很。”
这明显是想打探他和岷王之间的关系……
朱颙炔搁下手里的杯子,抬头望着朱瞻墡,却只澹澹开口道。
“就是在宫外遇见了而已,陛下事忙,无暇召见我父子二人,所以,我便托岷王爷入宫替我父子二人问安,出宫的路上,顺便聊了几句而已。”
果不其然,闻听此言,朱瞻墡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不大好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
“这是应该的,毕竟,王叔和岷王叔也许久不见了,叙叙旧也是好的,不过如今大家都在京师,岷王叔也的确有些心急了些,王叔父子二人在宫门外侯了那么久,想必疲累的很,就算是叙旧,也该迟些才是。”
“倒也无妨,本王还不至于,连跟族亲说几句话的精力都没有,何况……”
朱颙炔口气莫名,道。
“陛下将我父子二人禁足十王府,岷王爷来往也不方便,要叙旧,自然是只能趁着回府的这段时间,不然的话,下回见面,怕是还要请旨,麻烦的很。”
“这倒是!”
朱瞻墡脸色笑着,但是,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继续道。
“如今我等都被禁足在十王府,也算是同病相怜,和外头人见面,的确不怎么方便。”
“不过,岷王叔一直十分受陛下宠信,此次陛下召见他,就没有替王叔说说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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