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浩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紧张得连房门都忘记关上,朱由检一脚把房门踢了关上,回过头来又一把揪住冯铨的衣领,用最为阴冷的声音问道:“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局面?”
“下官还是那句话,拿到传位诏书!”冯铨郑重回答,可是说完之后,冯铨又摇起了脑袋,说道:“不行,今天张好古刚树起与王爷你正面对抗的大旗,文武百官就纷纷反水倒戈,看这情况,王爷你就算拿到传位诏书恐怕也不大管用了。唯一的法子,就是……。”
“是什么?”朱由检急得几乎快气疯过去。冯铨犹豫了一下,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唯一的法子,就是王爷你赶在张好古回京之前,设法抢先登上皇位,这样才有胜算。同时,这也是王爷你唯一的生机了。”
“抢在张好古回京之前,登上皇位!”朱由检一字一句的复述,眼中射出来的,也是饿狼一样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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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信王府的冷冷清清截然相反,与此同时的文丞相胡同中,简直已经只能用人头似蚁来形容了,文武百官们带来的轿子马车足足排出五里多长,轿夫车夫们聚在一起喝酒吃肉,热闹无比,盛况直追魏忠贤当年的六十大寿。而在张大少爷的府邸中,那更是盛况空前,客人多得挤都挤不下,六部九卿除冯铨外全部到场,魏忠贤的五虎、五彪、十孩、四十孙只要在京城里的,就没有一个缺席,各色各样的贺礼堆起小山那么高,京城里的官员赴会之多,甚至都超过张大少爷家中的准备,以至于官员们只能轮流用饭,还有不少只能拿着海碗喝茶,可越是这样,官员们就越不会因为怠慢而拂袖而去,只是象小鸡围母鸡一样的围在张大少爷的一个老爹和十一个老娘旁边,争先恐后的献媚阿谀,奉承讨好——还好,张大少爷的老爸张老财很有先见之明,先后娶了十一个老婆,都可以出来应付宾客,同时还有几十个和张大少爷亲近或者不怎么亲近的文武官员自告奋勇担任知客,这才把客人们勉强应付了下来。场面总之一句话,热闹得连张家祖坟都冒青烟了。
乘着混乱的机会,化装成余煌亲随的宋献策从后门进到张府,又派仆人找来张大少爷最精明的老婆大玉儿,在一个偏僻房间中向大玉儿问道:“玉夫人,东家是不是已经回京城来了?他在那里,学生想要见他?”
“宋师爷开什么玩笑?”大玉儿疑惑说道:“相公带兵在外,按朝廷的规矩,没有拿到圣旨就私自回京,那可是杀头的死罪,相公那么精明的人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吗?”
“东家没回京?”宋献策一楞,惊奇问道:“那故意宴请百官和废信王唱对台戏,难道是东家用信鸽命令的?可是据我所知,当时信王开始大派请贴后,我们家里才隔了两个时辰就开始大派请贴了,就算信鸽也不可能飞这么快吧?”说到这,宋献策又惊讶说道:“或者说,这完全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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