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她在塞外养成的习惯,不过杨凌听了特别亲切,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方才那种步步杀机,可真逼的他差点儿没喘过气来,如今总算有个可以漂清的机会。
“什么?”马怜儿不舍得再逼他了,她忘形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焦急地问道:“你病了?这才多久,怎么就病了呢?你生了什么病,快告诉我”。
“呃这个呵呵呵呵呵”,杨凌大窘,只能尴尬地笑,眼前这位大姑娘虽说个姓和一般人家的姑娘小姐不太一样,可是这种话也没法对她讲呀。
马怜儿丢开他的手,瞪起眼睛恨恨地道:“怕是患了寡人之疾吧?”
杨凌无奈,只好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招了,马怜儿虽说爽朗大胆,可也不禁有点尴尬,她抬头瞟了杨凌一眼,又飞快地垂下,低声道:“那位女神医说……说治得好吧?”
杨凌干巴巴地道:“嗯她说才过两个月,就可以了不是不是是就正常了”。
马怜儿俏脸一红,装作听不懂他突然纠正的话中的暖昧,她摆弄着腰带,把它一圈圈卷在纤长的手指上,低声道:“我是不是太霸道了?其实其实听说你为了幼娘妹妹抗旨不遵的事后,我就知道知道你虽然做了大官,你的人并没有变。
那天晚上,我哭了好久,哭得好开心好开心,我知道我没有选错人,天下间再宠爱妻子的人,有谁会把她看得比皇帝还大?我我其实好想你,天天都梦见你”。
她吸着鼻子,眼泪已一串串流了下来:“我只是气你,你在京中做了那么大的官,通过驿亭送封信来那么难么?你既来了江南,有时间去苏州玩,就不能来金陵看看我?”
她颤抖着声音抬起头来,泪眼盈盈地道:“杨大哥,我只想知道,你心里可有怜儿么?”
她紧张地望着杨凌那张英俊熟悉的面孔,手带卷得手节惨白,指肚却涨红了起来。
迷蒙泪光中,他的身影也有些模糊,那个模糊的男人忽然伸手去解腰带,满腔悲怆的马怜儿吓了一跳,她倒退两步,胆怯地睁大泪眼,心慌慌地问道:“你你做什么?”
杨凌解下腰带,旋下绊扣上的玉石,从后边抽出用红丝线系起的三缕青丝,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苦笑。他现在还不知道张天师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此次来看怜儿,本想先刻意地保持点距离,别让人家姑娘陷得太深,可谁知那喜欢的话儿不好出口,那伤人的话更是打死他都说不出来,这才片刻的功夫,就丢盔卸甲,沦陷在怜儿的柔情和眼泪里。
马怜儿揉了揉眼,瞧清那三缕长发,却不伸手去接,只是忸忸怩怩地低下了头。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怜儿,杨大哥其实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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