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见杨凌目瞪口呆的模样,心中更是得意。凭心而论,歼臣只是别人对他所作所为的评价,歼臣本人可不这么想,刘瑾何尝不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只是
杨凌接过刘瑾那本厚厚的奏折打开来一瞧,还别说,刘瑾的奏折绝对没有那种又臭又长、拐弯抹脚的毛病,奏折中开门见山便提出朝廷机构臃肿、政令不行、以权谋私、违法乱纪的情形十分严重,既而针对时弊,提出变法。
比如任用私人、裙带升官现象极为严重,官员不在原省任职的旧制早已无人遵循,正德即位后曾按照刘瑾和杨凌的建议重申此事,发付吏部执行,刘瑾对这一措施极为得意,此次旧调新弹,建议列为朝廷律条,作为考核官员的一项制度。
再比如,朝廷对地方钱粮的查盘一直不怎么详细,以致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大明税赋极轻,国库收入极少,但下层的百姓却苦不堪言,盖因朝廷监管不力,下边层层盘剥加码,是以瑾决定改变户部官员临时抽查各地库存钱粮为经常姓制度,且每年盘查达十二次之多。
其外,重新丈量屯田、打击走私商人、整顿盐法、酷刑治贪、减轻农民赋税和劳役、文官治军等等林林总总,不但提出了问题,而且每条都有相应的办法。
杨凌细细看来,不觉大是惊奇,这其中许多观点都是针贬实弊、一针见血,或许是因为刘瑾自已就出身贫穷,他那个智囊又是个小小的落第秀才,许多到了朝廷上就被遮掩住的问题却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刘瑾笑眯眯地抿了口茶,耐心地待杨凌读完,才问道:“杨大人,你觉得咱家这些政策可行么?”
他虽问着杨凌,却已得志意满等着杨凌夸奖了,他的策略中许多都是正确的,但真要执行起来,执行的官员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比如那条峻刑酷法制贪,杨凌看到那儿就有些想笑,刘瑾做了内相后,自已就没少收礼,而且同外廷猜忌内廷一样,刘瑾也信不过外廷,将此事在条阵中明确注明有东厂执行,试问一堆敲诈勒索的痞子执法肃贪会有什么效果呢?
重新丈量田亩、依田地数量纳税这一条杨凌是赞同的,他在鸡鸣驿时就遇到过这种怪事,大明建国初的地主,如今已沦落成贫农,可是官方记载的田亩数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依此纳税差点儿没把那户人家逼的上吊。
至于文官领兵,杨凌是坚决反对的,不过刘瑾这么做,是从维护君权出发,杨凌现在已不是初入京时的毛头小子,不会在官面文章上和别人幼稚的争个你死我活,听了刘瑾询问,杨凌沉吟一下,叹道:“公公这番理论,实是大有道理,不过实行起来大有难度呀”。
刘瑾见他赞同,心中大乐,至于难度刘瑾乐观的很。他笑眯眯地道:“大人,你觉得我这般呈于皇上,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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