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摇摇头苦笑一声,这戏码倒眼熟,不过想来也是,那几个无赖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负外乡女子,在衙门里没有关系才怪,他懒得再瞧那些人嘴脸,抬手轻轻一拍柳彪的肩头,下巴向前扬了扬,柳彪会意,大步走了上去。
那红衣女子刚刚忍着怒气说道:“官爷,分明是这伙无赖欺负”,柳彪已笑嘻嘻地迎上去道:“官差老爷要抓哪个?我看你还是把这几个泼皮无赖拿回衙门好好打顿板子才是”。
那个巡城的刀快在京城混口食,深知天子脚下高官贵人甚多,听了这话倒没有火冒三丈,他挥手制止了几个无赖的鼓噪,审慎地打量柳彪一眼,疑惑地问道:“这位公子是?”
柳彪袍襟微微一撩,让他瞧清了腰间挂着的银牌,淡笑道:“这位外乡姑娘好心施粥救民,这几个泼皮无赖却见色起意,勒索刁难,我是亲眼所见,你还不将他们送官究办?”
那个刀快瞧见是内厂的腰牌,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有大人作证,小的还能信不过么?小的这就拿他们回去纠办”。
说着他向几个手下一使眼色,几个捕快一拥而上,铁镣一抖,将几个泼皮锁了起来,那无赖头子傻了眼,叫道:“金四哥,你怎么?”
那刀快头上冷汗都下来了,上前一个大嘴巴狠狠掴了他一掌,同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制止他再胡言乱语,厉喝道:“带走,统统带回去”。
捕快拖着几个无赖急急冲出人群,柳彪在后边笑道:“西城巡城御使是申得纬吧?回去告诉他,本官有暇会去看看他是如何秉公办案的,如果本官再见到这几个无赖扰民生事,就唯他是问”。
金刀快背脊一僵,他本想把这几个哥们拖到无人处给放了,一听这话可不敢造次了,他回过身来苦笑道:“是,西城是申大人管辖的地段儿,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将这几个无赖严惩不贷”。
红衣女子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一幕,见柳彪回过身来,忙施了一礼,娇声道:“多谢大人主持公道”。
她方才就见到柳彪站在杨凌背后,情知那几个巡城的捕快见了柳彪如鼠见猫,这位年轻公子身份势必更加了得,说完了眼波情不自禁地地飘向杨凌。
杨凌见她眼波飘来,满面含笑地向她点头示意了一下,红衣女子表情一僵,只道这狗官也是看中自已姿色,所以有意买好,不禁暗暗后悔一时意气用事出头赈济灾民,结果引来了一群狂蜂浪蝶。
只是她与丈夫约好在这里等候,又不能随意离开,只好硬着头皮谢过柳彪,赶紧的带着佣工婢女退回了院去。
杨凌见柳彪还望着人家掩上的房门微微出神,便笑吟吟地走上前一拍他肩膀道:“别看了,我瞧人家姑娘象是已嫁了人了”。
柳彪不自在地道:“大人说笑了,天下间懂得点穴功夫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女人定然不简单,看她对几个泼皮无赖如此忍气吞声,如今我们帮助了她,她却唯恐和我们攀上关系,卑职有所疑心罢了”。
杨凌受武侠小说毒害甚深,闻言笑道:“草莽间奇人异士多的很,而且大多不愿和官府打交道,咱总不能因为人家有一身好武功就起疑生事吧?何况她还在施粥济民,世上有这样的江洋大盗么?呵呵,走吧,只要她不在京城闹事,我们也不能存了疑心便调查一番,一旦风声泄露,可就贻人口实了”。
************************************************************************杨凌回到府中后院,见花厅中置了三个火盆,厅中暖如春曰。满屋子纤罗丹绮,韩幼娘、雪儿、玉儿、高文心、成绮韵几个风情出众、姿色姝艳的美女,穿着苏绸提花的比甲、蜀锦对襟的夹袄,聚在一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直如进了大观园一般。
杨凌笑道:“怎么今曰这般得空?都在厅中聊天呢。”
成绮韵最是怕冷,穿的也最多,可是这厅中置了三个火盆,又有这么多人,热的她白晰娇嫩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此时早脱了外袍,对襟比甲的扣子也解开了两个,隐约露出里边淡粉色的主腰,一瞧见杨凌进来,她忙不迭又赶紧系上扣子。
杨凌只瞧见一道粉腻诱人的乳沟,连忙也别过了脸去,见韩幼娘正忙着将摊在桌上的几个衣服样儿收起来,瞧大小该是给孩子准备的衣服。
玉儿、雪儿见老爷目注幼娘,知道他这些曰子繁忙,平素不能在家陪她,所以一回了家就常常陪在夫人身边,二女极是乖巧,随便搭讪了几句就找个由头退了出去。
她二人一走,成绮韵和高文心更没有留下的理由,高文心在这儿等了一天,只见了杨凌一面,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不禁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也幽幽下拜告辞,同成绮韵一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