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得!当浮一大白,一大白,大家同饮,同饮!”杨凌举起的杯子顺势变成了劝酒,各席的官员士绅一见国公敬酒,纷纷举杯尽饮。
杨凌目光一转,忽地瞧见宋小爱一身戎装,模样说不出的俊俏可爱,席中不少酒色之徒为她独具特色的美感所吸引,偷偷窥视着她。
宋小爱站在壁角儿,嘟着小嘴儿好象正在生着闷气,那双眼睛却一直瞟着他。杨凌呵呵一笑,摇摇晃晃起身对众人道:“你们慢饮,本公爷去去方便一下”。
他走到壁边,悄声说道:“怎么样,一切妥当了?”
“嗯!”宋小爱撅着嘴儿应了一声,转身便向外走,杨凌随出到了外廊下,笑道:“怎么了?不会是和大棒槌呕气了吧?”
宋小爱嗔道:“大人,您结交的这都什么官儿呀,什么大人呀,君子呀,我瞧着我瞧着就没一个正经人,尽唱些银词浪曲儿,你还叫好”。
杨凌瞧她脸蛋红红的羞窘模样,心中不由暗笑,今曰在众官员士绅们面前如此放浪形骸,他当然有他的目的,霸州四大贼第一贼就是官贼,如果一来就摆出副清官象,阖府官员联手制造假象、隐瞒消息,那他带着一队外地的官兵就休想找到一点有力的情报、一个敢于出面的证人。
就算迫不得已出动内厂人马,必然也大费周折,何况现在从内厂剥离出来的势力为了避免引起刘瑾注意,除了正在向海外和边域拓展的部分,基本处于蜇伏阶段。除了少量核心人员直接由成绮韵指挥外,他的情报系统可以说是处在冬眠期,这也是内厂由刘瑾接手后,明明发觉没有原来预料的那么强大,却始终没有怀疑杨凌使了‘金蝉脱壳’计的原因。
霸州贪官再坏,祸害的毕竟只是一地,刘瑾一党祸害的却是整个天下,孰轻孰重杨凌还是分得轻的,当在不会轻易动用他们。那就得自已和这些贪官污吏周旋下去,斗智斗勇了。
就象今天那四个神棍,既得官府支持、又得百姓爱戴,找不到一点证据,唯一的苦主还是个通缉在逃的杀人犯,循着正常的渠道能对付得了四妖僧么?那就只有别僻蹊径,先和他们打成一片,变成自已人了。
杨凌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低声道:“太高人欲妒,过洁世同嫌。小爱,有时候所谓手段权宜”
就在这时,朱千户醉醺醺地顺着廊道走了过来,杨凌忙提高声音笑道:“男人嘛,凑到一块儿不聊这个,何以佐酒呀?再说一个李清照,一个宋徽宗,都是大人物?人家写的,咱还听不得吗?呵呵,这可是宋词啊!”
朱千户醉眼朦胧的好似没看清是国公爷站在这儿,东倒西歪地进厅去了。杨凌回有头瞧了一眼,低笑道:“呵呵,算了,男人逢场作戏,你不懂的,酒席宴上,又有美记佐酒,不开黄腔才怪。你别不自在了,去后边关照一下,别出了什么漏子,要保护我也不用片刻不离身呀”。
宋小爱机警地四下看了一眼,羞意稍去,低声说道:“放心吧,刘大棒槌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挑了几个最机灵的手下扮成了信徒,为了怕有人失手,我准备了八个人,保证万无一失”。
“嗯!”杨凌笑容敛去,他向前踱了两步,怔怔地望着白雪莹然的院子,一阵风来,檐上雪沫吹到他的后颈内,杨凌不禁瑟缩了一下:“小爱,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狠毒了些?”
宋小爱踮着脚尖儿走到他身边,轻轻嗯了一声:“嗯!是有点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