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拿起奏折,只看了两行又放下,问道:“你们来,就是为了问问杨卿回不回京?”
永淳道:“不是,明曰就是头七,文武百官要来宫中祭拜,母后让我们来问问皇兄,皇姐要不要参加,她现在是出家人嘛,在皇庵中静修的,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的”。
正德捏捏下巴,皱眉道:“这件事,朕也不明白。明曰朕问问王华尚书便是”。
永淳嗯了一声,想了想道:“皇兄,我总有些担心呢,姐姐原本姓情恬静,现在潜心修佛,越发的淡泊了,以前她最珍爱的那对镯子,我讨了多次都不舍得给我呢,前两天我没张口就主动给我了,可别是学呀学的,学的走火入魔,真的出了家”。
正德一听也紧张起来,想了想道:“朕知道了,可是白衣庵未盖好,也不能让皇妹搬出宫去呀,嗯旨意应该早传到霸州了,押着银车就算慢些,明后曰杨卿也该回来了,到时朕让他去看看永福”。
他见永淳、湘儿一脸的不以为然,便安慰道:“你们放心,一仙对朕说过,杨卿骗女人的本事很有一手的”,瞧瞧二人怪异的脸色,正德忙又改口:“不是,是哄女人”。
就在这时,那吓跑的小太监又跑回来了,细声细气地道:“皇上,刘公公求见”。
“这么晚了,他又有什么事?”正德疑惑地自言自语着,转首对永淳二人道:“你们先回去吧,如果太乏就回宫歇着,跪在灵前按着时辰哭灵最是无聊,太皇太后在的时候,你们常去膝下陪伴,这就是尽了孝心了,太皇太后殡天了,领着帮子太监宫女喊着号子哭灵,朕烦得上”。
他最敬爱的父皇驾崩时,正德就曾对那种专门演给人看的繁文褥节极尽轻蔑,宁可避到乾清宫用写字这种独特的方式记念父皇,也不愿意跑到灵前听着太监喊着“起”、“停”的大放悲声,如今自然也不愿妹妹在那儿任人摆布的瞎折腾。
永淳、湘儿答应一声,两道白影儿又冉冉向外飘去,正德在后边咳了一声,说道:“带着点声儿!”
“踢踏踢踏”。
刘瑾好奇地看着两位公主的背影:宫里什么时候改了规矩啦,怎么也没人禀告我呀?公主带孝,不止穿白的,现在还得穿麻鞋或者木履?
正德咳了一声,唤道:“老刘,进来,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呀?”
刘瑾连忙点头哈腰地进来,陪笑道:“皇上,太皇庆后大敛治丧,明曰是头七,百官要进宫祭拜,皇上亲手写的悼词,老奴已着人送去礼部,要礼部明曰即宣读这篇悼词”。
正德抻了个懒腰,不奈烦地打了个哈欠道:“那就行了呗,这点破事还回禀什么呀”。
刘瑾连忙陪笑道:“皇上,老奴还没说完呢,没想到礼部尚书王华却把圣旨封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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