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现在特别怀念洛阳城没被闯军攻破之前当世子的日子,那是何等的无忧无虑,何等的自由自在。
自从登上监国之位后,无一日不是如履薄冰。
朱琳泽也不是小孩子,朱由崧的这些话可糊弄不了他。
要不是朱由崧罢了沈廷扬的次辅,开了这个头,东林党人敢这么闹腾?南京之乱,朱由崧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罢免沈次辅,这是圣上的旨意吧?东林人难道有权罢免一国次辅?”朱琳泽冷声说道。
“朕一时糊涂。”
“罢了,既然圣上叫我一声王叔,从今日起就由本王为圣上摄政。”朱琳泽轻蔑地瞥了一眼衣冠不整的朱由崧,说道,“圣上乃是九五至尊,神宗子嗣,为君者应该有为君者的样子,整理好衣冠吧。”
一旁的卢九德闻言急忙上前替朱由崧拾掇仪容。
朱琳泽本想专注于兵事,等战局稳定下来后再着手收拾内政。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他不得不军权和政权一手同时抓。将朱由崧变成完全意义上的吉祥物。
“卢公公,掌印太监可做的舒服?”朱由崧眯着眼睛看向卢九德。
“闽王饶命!万岁爷,咱家也伺候过老福王,还望万岁爷念及旧情,向闽王替咱家求个情,咱家愿到孝陵为祖宗守灵!”
卢九德急忙下跪求饶,朱由崧却是不为所动,朕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为你求情?朱由崧心里无奈道。
见朱由崧不愿为他求情,卢九德急忙看向闽王身后的马士英,爬到马士英跟前,扯着马士英的官袍下摆,泣不成声道:“马总督,你我共事多年,您就看在同僚多年的份上替咱家向闽王求个情吧!”
马士英是何等圆滑之人,岂会为了卢九德的事情向闽王求情?马士英只当是什么都没听到。
朱琳泽不能杀朱由崧,要留着朱由崧当吉祥物,但不代表他不能杀卢九德。
朱琳泽没打算对卢九德手软,喝令左右将卢九德拿下。
“卢九德,内官不得干政,你当了这么多年内官,可是越当越糊涂了啊,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
卢九德早已吓的魂飞魄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朱琳泽挥挥手,示意左右拿出去,直接砍了。
朱琳泽环视殿内,没有发现史可法,心下感到疑惑,询问左右:“史可法哪里去了?”
“史首辅在赵之龙举兵之前自知罪孽深重,追悔莫及,已经悬梁自尽。”马士英说道。
史可法是东林后生,虽身居首辅之位,但不得不事事听从于他的东林长辈。这些东林人叛乱,史可法劝不住他们,不知如何是好,觉得愧对崇祯和弘光两任皇帝的重任,悬梁自尽,一死了之。
既然史可法死了,朱琳泽也不再追究史可法的责任。当然也不予嘉奖,史可法什么事都没干成,未有寸功,也没什么好嘉奖的。
再者,朱琳泽这次回来是要对以东林党人为代表的江南缙绅重拳出击,好好整顿一下江南文人的风气,史可法是东林晚辈,也不宜嘉奖。
“各部官员官复原职。”朱琳泽说道,“沈季明仍任内阁次辅和兵部尚书,首辅之职暂且空置。皇侄不谙熟政事,自今日起,本王正式代皇侄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