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从姜云州进门起,宁妃就看出了小儿子的变化,她遣退奴仆,犹疑问道:
“外面那些传言可是真的?皇儿脑疾真的好了?还为那楚家嫡女怒怼了誉王?”
姜云州笑着道:“传言定是有真有假,……”
他一边用着早膳,一边将夜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甚至将六皇子打算陷害他与苏洛的事情也尽数说出,当然,依旧是九真一假。
还没听完,宁妃便拍案而起:“岂有此理!这康王当真无法无天,本宫这就去找皇后要个说法!”
“哎,别!”
姜云州连忙起身拉住竖眉瞪眼的宁妃,笑吟吟拉她坐下,“母亲大可不必如此动怒,儿子也坏了誉王好事不是。”
“那是他活该!”
宁妃胸口上下起伏,依旧愤懑不平。
姜云州也着实没想到自己这位母妃竟是如此护犊子,前面他先讲的夜宴如何怒踩誉王,宁妃听得呵呵直乐,完全没有担心得罪誉王的后果,倒是他随口说起康王欲陷害他与苏洛的事情,宁妃立马就急了,看架势,姜云州都担心她能去给慈福宫掀了。
姜云州安慰道:“母亲莫气,放心吧,儿子会尽数让那老六还回来的,倒是儿子得罪了誉王,母亲在这后宫可否会受那皇后刁难?”
宁妃一听这话,狭长的眸子泛着寒光:“就凭她南宫蓉?本宫借她一百个熊心豹子胆!”
姜云州说完便有些懊恼,自己也真是,她刚刚都一副要去揍皇后的模样了,自己还问这个干啥,随即又是一顿安抚,好说歹说下,终于让宁妃承诺,绝对不会主动去找皇后麻烦。
这叫什么事儿,一般母妃不都是各种贤良淑德,规劝自己皇儿不要惹事吗,自己这位母妃倒好,见自己儿子得罪了人,还要去找人家母亲算账。
用完早膳后,姜云州又陪着宁妃聊了一些秋猎的趣事,瞧着宁妃那怒气彻底消了,这才放下心来。
“差点忘了正事,红玉,将那内务府送来的赐册给本宫取来。”
宁妃侧身,对着门外的大宫女吩咐道。
“是。”
红玉应声,取来赐册递上,宁妃接过后翻到赐礼一页,平铺到桌上展示给姜云州:“这些是内务府拟好的礼单,为娘又添置了些,皇儿瞧瞧,还有无短缺。”
姜云州大致扫视一眼,礼单十分丰厚,首饰、衣料、日用银器以及各种罕见玩意,应有尽有。
晋国皇子成婚并无民间的六礼,只有指婚、初定和亲迎三项。
他又将册子翻到扉页,看了下日期,初定的日子是在冬月廿八,距今还有两个月,大婚之日则是年后的二月十六,这都是司天监根据他二人的生辰八字算好的吉日。
“皇儿很满意,有劳母亲。”
姜云州略作沉吟,合上赐册,递给一旁红玉,道:“母亲,孩儿有一事好奇,事关父皇……”
他顿了顿,扫视了一眼宁妃身边的大宫女。
宁妃会意,看向红玉:“你先下去。”
见红玉退去,屋内仅剩母子二人,姜云州这才开口:“母亲可对父皇身上的隐疾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