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的回答:“你干脆带我去整容算了。”
韩野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你说对了,别的女人整容是为了美容,你整容就是毁容,所以你唯一需要整的地方,就是你的品位。”
我做了个请的姿势,韩野一撩头发,朝里去了。
我家安的是榻榻米,衣柜挺大,但是里面衣服不多,尤其是沈洋把他的东西都拿走了之后,衣柜也空了。
韩野一打开就懵圈了:“黎宝,你就这么点衣服?”
我点头:“除了身上这条裙子之外,就只剩下这几件是结婚后买的,其余的都是结婚前上大学时穿的。”
韩野一拍衣柜门:“你这过的什么日子?你经常从小区门口进进出出,有没有看到小区楼下有个旧衣服回收站?”
我把小区楼下的地形在脑海里回想了好几遍,愣是没想起来。
韩野将我的衣服通通丢在床上,然后从衣柜下拿了个袋子递给我:“将这些衣服都装进袋子里,还有你身上这件也丢了,太难看,好好地一个衣架子,偏偏要挂这些难看到没朋友的窗帘布,连你自己都不够爱惜自己,你还能指望有男人会爱你疼你一辈子?”
他的话直戳我的心窝子,说完后他抱歉的对我说:“我不是针对你,女人就该好好爱自己,谁说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操劳,只要你足够爱自己,你可以美到令时光都羞涩。”
我忍不住辩嘴:“可是女人迟早是要老去的。”
韩野摇着右手食指:“NO,NO,NO,你这个想法很不好,谁活着不是为了死去,但就算是死,也要对得起自己,每个人都会老,有人在疾病的折磨中老去,有人在辛勤操劳中老去,也有人不知所谓的老去,可你遇到了我,就只能优雅的老去。”
我揪着眉心:“优雅的老去?”
韩野在我的一堆旧衣服中选了一件七成新样式简单的t恤,和一条我在结婚之前穿过的牛仔包裙递给我:“换上它们。”
我连连摇头:“不行,这衣服太嫩了,这打扮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韩野反问我:“你很老吗?请问您贵庚?”
我今年二十又七,结婚五年半,围着老公孩子和灶台转了这么些年,我的心思全部都在如何经营这个家上,根本没有打扮过自己。
韩野见我不说话,伸手过来拽我裙子:“你要是不愿意自己换的话,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他的气息就在我耳畔,吹的我头发丝绕着耳根子浮动,我急忙后退两步:“不劳阁下费心,我自己去换。”
接过韩野手上的衣服,我直奔浴室,没想到五年前买的牛仔包裙,生完孩子后我还穿的进去,t恤是前年买的,因为是白色的,带孩子不方便,工作时又是穿的正装,所以t恤也不常穿。
好多年没穿过包裙了,我走了两步很不习惯。
走出浴室,韩野已经将我的旧衣服全部打包堆在了门口,我疾走两步过去:“喂,你别扔我衣服啊,我现在要节省。”
韩野抬头看我,不断的称赞:“再扎个马尾,化一下眉毛,涂个橘色唇彩,你瞬间就能回到十八岁。”
我心里直打鼓,这扮嫩还真不是我的强项。
但我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是该好好拾掇拾掇了。
依照韩野的要求,我把齐腰的长发盘了个丸子头,好几年没化过妆了,又有韩野在旁边看着,我坐在化妆台前,手都在抖。
韩野等不及,抢过我手中的眉笔,细心的给我描眉。
是时下流行的一字眉,我是双眼皮,从小爸妈就夸我这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睫毛又长,肤色也挺白皙的,所以不需要怎么修容,尴尬的是化妆包里除了一只张路去年送给我的口红后,再无其他。
我正犯愁,韩野却笑嘻嘻的托住我的下巴:“我有个男性朋友是化妆师,他跟我们一起聚餐时最喜欢聊关于化妆的精妙之处,时下流行咬唇妆,你要不要试试?”
我白痴一般的问:“什么是咬唇妆?”
韩野也不解释,命令我说:“用牙齿咬一下你的嘴唇。”
我照做了,看着韩野用无名指蘸取了遮瑕膏,轻轻拍打在我的唇部,将口红化在咬唇的位置上,然后用无名指轻拍填满了整个唇部。
“看看镜中的自己,像不像个十八岁的青春美少女?”
稍微修容一下,镜中憔悴的自己顿时神采奕奕。
韩野满意的拍拍手,走出卧室,在我的鞋柜里挑选了一双粉色渐变的高跟鞋。
高跟鞋是张路送给我的情人节礼物,除此之外还送给了我一个白色的链条包,我拿着包包出来,韩野向我伸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搭配完毕后,我重新站在落地镜前,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重拾已逝的青春。
韩野打开门,绅士一般的弯着腰:“美丽的小姐,请吧。”
我自信满满的朝着门口走去,韩野拧着我的旧衣服准备扔到回收站去,电梯上了楼来,门一开,余妃朝着我就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