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她这话不等于同变相承认了,当日叶定宜惊马就是他们干的,他们就是想要她的命吗?
一瞬间懊悔得只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了。
叶定宜再次冷笑,“怎么不说了,发现自己不打自招,说不下去了?”
“说不下去就赶紧滚,不想再看见你。”
“对了,别想传消息回去告诉你娘,你的人出不了二门,也不可能会有人敢给你传信。”
“不信你就尽管试一试,看冬青能不能让她们都断胳膊折腿儿!”
叶宝宜胸脯直起伏,“所以你上次接我来,其实就是为了、为了确认是谁干的吗?”
“那证据呢?无凭无据,你说是我们干的,就是我们干的?”
“我告诉你,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栽赃,我们不会认的!”
叶定宜嗤笑,“你们认不认又有什么关系,我几时要你们认了?”
“我自己知道是你们干的,也用我的方法,证实了的确是你们就够了。”
说着有意一顿,“退一万步,就算不是你们干的又怎样?”
“凭你们这些年对我的所作所为,想收拾你们就收拾你们,还需要挑日子,需要找理由不成?”
“对了,听说铁御史让好些文官勋贵都罢过官夺过爵的,然后还都抄家流放了。”
“你最好从现在起,就开始祈祷你娘家不会被抄得太干净,你爹娘也不会被流放得太偏远。以致还没走到地方,就一命呜呼了吧!”
叶宝宜气得眼泪都来了,“你这个毒妇,你不要太过分了!”
“再怎么着也是你亲爹,是你亲爹啊……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不会……”
“不,我说错了,大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也真不关爹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都是我和我娘做的,都是我当时鬼迷了心窍……你不要再报复爹了,你让他回来。”
“只要他能回来,我和我娘受什么惩罚都心甘情愿……求求大姐姐了……”
只要爹能回来,只要爹能好好的。
她们母女就还保得住。
不然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她娘就算不死,也少不得生不如死。
她往后也真的只能任叶定宜宰割,连任何希望和盼头都没有了!
叶定宜却已经懒得再跟叶宝宜废话,叫了冬青赶人,“吵得我头疼,记得这几天都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了!”
叶宝宜的叫声就更凄厉了,“大姐姐我真知道错了……你冲我来,不要冲爹去,求求你了……”
“你以为真夺爵抄家了,你就能得着什么好不成?你后悔的日子且在后头……放开我……”
侯爷这些天真一次也没再进过她的院门。
太夫人她也看明白了,虽然暂时对她还不错,却分明都是冲的她的嫁妆。
显然她去求他们也是白求,他们根本不会理会她,何况还未必有那个能力。
怎么就因为一时的冲动,因为功亏一篑,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代价?
叶定宜也真的是个疯子,一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去做的疯子!
可惜冬青力气实在太大。
叶宝宜根本挣不脱。
冬青还凉凉补刀,“现在知道自己是鱼肉了,就该有鱼肉的自觉。”
“再敢烦我们夫人,可别怪我不客气!”
叶宝宜只得一边哭,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