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直接给流去了岭南。听说那里常年酷热,瘴气横生,他们可别死太快,半路就交代了!”
冬青笑道:“这还不简单?到时候给押送他们的人打个招呼,塞个荷包。”
“让一路上多照顾着,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岭南的确酷热,听说每年光热死和被虫蛇咬了中毒而是的,都数以百计。”
“要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要太容易。”
白兰则冷哼,“可见老天还是有眼的。”
“当真以为治不了他们了?的确每家都有见不得人的事,每家只怕都经不起细查细究。”
“但他们不该惹夫人,不该意图谋害夫人性命。当然现在落得任何下场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叶定宜知道白兰都是因为后怕,才会至今仍耿耿于怀。
笑道:“好了,别气了。这么大好的消息,该高兴才是。”
“何况我们回头不还要去送他们吗?”
“到时候还可以当面痛打落水狗,这样一想,难道还不能再大的气都消了?”
白兰这才有了笑容,“我待会儿就告诉周大叔和福生,让他们千万留意着一家子烂人被押送出京的时间。”
“可说什么也不能给错过了,希望越快越好吧!”
所幸也确实没让主仆仨多等。
不过第三日上,寿山伯一家便被押送出京了。
叶定宜接到消息,立刻坐车赶去了城外。
远远的就见从寿山伯——不对,如今不能叫寿山伯,只能只呼他的姓名叶培光了。
就见从叶培光到廖氏,再到二人的几个儿子,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叶定宜居高临下的坐在车上。等周大叔赔笑着与押送的官差交涉好了,还塞了荷包给几人。
让几人满意的暂时退避到了一旁去。
方就着冬青的手下了车,款款走到了叶培光和廖氏的面前。
叶培光自打叶定宜出嫁,就再没见过自己这个长女。
以致乍见叶定宜,还没认出来是谁。
还是廖氏先咬牙,“这个小贱人还敢来!要不是她死活不肯拉伯爷一把,不肯救伯爷。”
“我们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这样不孝的东西,就该天打雷劈!”
又忙提醒叶培光,“伯爷可千万忍一口气,好好跟她说。”
“说不定,还能有转机呢?至少,也让她打点一下,让我们路上好过些,再多给我们一些银子傍身。”
“对了,还要让她不许欺负宝儿,必须好好对宝儿……”
叶培光方明白过来叶定宜是谁,立刻冷了脸。
劈头就骂道:“你这个不孝的孽女还敢来!”
“明明能救自己的老子却不救,害我落得现在这样的境地。”
“我当初就该让你跟你那个死鬼娘一起上路,不,我压根儿就不该生你,就该直接让人把你摁死在血盆子里!”
这话一出,白兰和冬青先就怒了。
冬青直接道:“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叶老爷。”
“叶老爷,你再敢出言不逊,对我们夫人无礼。信不信我立刻让那几个官差过来,抽你一顿鞭子?”
“反正又不是我爹,我可半点不在乎会不会丢脸,更不会有半点心疼!”
白兰也没好气,“叶老爷以为自己还是伯爷呢?”
“还是以为自己在我们夫人面前,有资格摆亲长的架子?”
“都沦为阶下囚,成为落水狗了,就该有落水狗的自觉,随时都该夹着尾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