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啊!”
叶定宜冷笑,“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哪有日日看着你受尽屈辱,还得忍着在我面前做小伏低,敢怒不敢言的痛快?”
“所以你千万得继续活着,毕竟活着才有可能将来的某一天,有机会得到你爹娘的消息,有机会照拂他们不是?”
“也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向我报仇雪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不给叶宝宜再说的机会。
直接叫了:“冬青——”
冬青便拎小鸡崽子似的,把叶宝宜给拎了出去。
叶定宜这才冷笑着对白兰道,“她如果真有骨气一死了之,我反倒佩服她。”
“可惜不是我看扁她,她根本不敢,她压根儿没长那根硬骨头!”
白兰接道:“既然没长硬骨头,那就只能苟且偷生。”
“只能在夹缝里求生存呗……以她的不知廉耻和狠毒,虽然愚蠢了些,但应该还是能跟外面那一个斗几个回合的。”
“就看那一个什么时候进府了。”
叶定宜扯唇,“蠢怕什么,很快自己就学乖了。”
“要的就是不知廉耻和狠毒,何况还本来就已经自以为被逼到绝路了。”
“没准儿,还能给我们惊喜呢?”
说着一笑,“那一个肯定已经等急了,尽快如她所愿,给她见我的机会吧。”
“我这劳神费力的,不就是为了能把他们都凑一起?”
“对了,晚上多做几个菜,再来一壶酒,你和冬青都陪我喝几杯,难得今儿高兴。”
白兰听她说高兴,当然要凑趣儿了,“我这就吩咐小厨房去。”
“今晚我和冬青一定陪夫人不醉不睡!”翌日。
叶定宜去嘉禧居请安时,就发现叶宝宜已经先到了。
虽然脸色仍有些难看,眼角也有一丝红肿,但看得出来已至少表面上,调整好了心情。
她对着郭氏也越发的恭敬谦卑了。
想来,是越发意识到了郭氏果然是她如今唯一的靠山,——哪怕这靠山根本靠不住,也总比没有的强?
郭氏看样子也让叶宝宜奉承得很舒服。
毕竟只是一个妾而已,娘家就算抄家流放了,也影响不到夫家半分。
反倒因为彻底没了依靠,只会更好拿捏。
于是,郭氏破天荒为叶宝宜出起头来,“你这个夫人怎么当的?”
“自己不能为我们永宁侯府开枝散叶也就罢了,还拦着你侯爷不让他去宝姨娘屋里。”
“你是巴不得我们孟家子嗣凋零是吧?”
“我不管你怎么着,今晚必须让你侯爷去宝姨娘屋里。她家里才遭了难,本来侯爷也该多安慰。”
叶定宜等郭氏说完了,方轻笑一声,“太夫人难道不知道,这些天侯爷一直歇在书房呢?”
“所以,还是您自个儿让他去宝姨娘屋里吧。”
“我实在没那个本事。至于您说我没心肝儿,我娘家彻底完了,往后少不得更好拿捏了,不正是您想看到的?”
“就别明人面前说暗话了吧。”
郭氏就哽了一下。
片刻才咬牙,“我几时拿捏你了,你这样不贤不孝的泼妇,谁能拿捏得了你?”
“我若真拿捏得了你,早把你休了,岂能容你现在还在我面前撒野!”
“你立刻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