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冬青,送侯爷——”
白兰和冬青便忙应声进来,屈膝一礼后。
对孟少恒做了个“请”的手势,“侯爷请吧。”
孟少恒到底理亏。
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伤害了夫人,于情于理,都该留下陪伴夫人,直到夫人消气为止。”
“可我待会儿又得进宫去交班,只能等忙完了,再好生向夫人赔不是了。”
“夫人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我总会给夫人一个交代,不会让夫人白委屈的。那我,就先走了!”
终于还是转身大步出去了。
冬青一直踮脚张望着,确定他已走远了。
方笑着看向叶定宜,“夫人,走了,要点香熏屋子吗?”
叶定宜不由失笑,“门窗都开着的,倒也不至于。”
“不过也行,那点支沉香吧,昨晚没睡好,今晚可得好好睡一觉。”
冬青便点香去了。
白兰这才问叶定宜,“夫人,侯爷不会一直不松口,真不接人进府吧?”
“既是他心爱的,当然说什么也舍不得委屈了。”
“回头万一您让她铺床叠被、打扇吹汤,给她立规矩。可都是她做妾该受的,便侯爷也不能说什么。”
“岂不再心疼再后悔,都迟了?”
叶定宜扯唇,“他其实已经同意了,不信等他后日回来后看。”
“好像就这几日内,就有黄道吉日?到时候让冬青去见他,说我定了那一天,他铁定只会默许。”
“呵,又要当又要立的,也真是难为他了。”
白兰忙道:“我这就让人取黄历去,若能三五日内把人接进府,就最好了。”
“还有脸对着夫人说那些甜言蜜语,也就是夫人心里早就明镜一般,不然少不得又要被他蒙蔽欺骗了。”
“口蜜腹剑的坏东西,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叶定宜冷嗤,“放心,迟早的事儿。”
“还以为怎么着都是他受益呢,反正不管我多委屈,那个女人多悲愤多隐忍,以后在他面前都得妻妾一家亲。”
“这样的齐人之福,当然傻子才不要。毕竟只要管好知情人的嘴,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不是吗?”
“做他的春秋大梦!”
说话间,冬青已点好了香。
叶定宜遂不再多说,叫摆了晚饭。
翌日起来。
叶定宜先让白兰取了黄历来,确定了最近的黄道吉日在六日后。
方带着白兰冬青,去了玉桥胡同。
虽然她昨晚还是没睡好,虽然理智一遍遍的告诉她,她不该再去看沐沣,往后都不该再见。
她不去,相信高凌也一定能再给他找个绝对靠得住的大夫。
不可能真对他的伤势恢复造成实质影响。
可……
她既然答应了常大夫,也答应了……今天一定会再去。
当然说什么也不能食言了!
叶定宜于是仍是一路沉默着,到了沐沣的宅子,再由高凌接到了正房。
就见沐沣不但清醒着,整个人的气色精神也比昨儿好出了一大截。
再次证明他身体底子确实远胜常人。
叶定宜微笑着冲他屈膝一礼,“沐爷今儿一看就好多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先给您诊个脉吧?”
便上前给他把起脉来。
却是才把了片刻,就皱起了眉头,“怎么看起来好多了,脉象却这么快,还有点乱?”
她本是低声自语。
不想沐沣却随即接道:“当然是因为见到了想见的人,太高兴太激动,才会心跳脉象都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