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宜遂冲他屈膝一礼,起身后带着白兰冬青,很快走远了。
白兰这才低声,“夫人,要不在那一位身边,也弄个我们的人?”
“也好随时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叶定宜却是摆手,“不用。之前是她在外面,现在却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她想什么、会打什么坏主意,我也一清二楚,用不着还特意放自己人。”
“况她又不是傻的,初来乍到的,怎么可能当着信不过的人,什么都说?”
“她只会跟白妈妈说悄悄话儿,而白妈妈你看像是能成为我们自己人的吗?”
白兰咝声,“自然不可能。”
“但她也肯定会收买其他人,为她所用的。不然就一个白妈妈,能顶什么事儿?”
“虽说她就是只蚂蚁,连成为夫人的对手都不配。到底知己知彼,才能以防万一。”
叶定宜仍是摇头,“没必要,我已经知己知彼了。”
冬青忽然道:“实在不行,回头我每晚都跳上她的房梁,听她们主仆会说什么。”
“不就她们的任何阴谋诡计,都休想得逞了?”
叶定宜失笑,“她们也配你杀鸡用牛刀呢?还是别抬举她们了。”
“我心里真都有数,放心吧。何况他们都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只差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还以为谁看不出来,当这世上就他们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呢?”
“不过刚才看戏看得是真热闹真过瘾,每个人的表情也是真精彩。要是每天都能看到,可就太有意思了!”
啧,怎么一个个还两幅面孔呢?
郭氏不是心疼闵心柔委屈了,说她‘占了心柔的位子这么多年,早该死了’吗?孟少茵孟少菱不也嫌她是破落户,‘拿什么跟大嫂’比,过去现在将来,都只认闵心柔‘这一个嫂子’吗?
怎么她提前把人给她们弄回来,能让她们提前享受婆媳之情、姑嫂之情了。
却都不心疼‘儿媳’,也不认‘大嫂’。
反而都对闵心柔一副厌恶至极,恨不得破口大骂的架势?
可真是一点不知足,也忒难伺候了!
白兰已冷笑道:“可不是,当世上就他们是聪明人,别人都是蠢材呢。”
“当老子的和当儿子的都是迫不及待为她出头,生怕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弄得所有人都欠了他们,他们一家三口命比黄连还苦似的。”
“呸,到底谁欠了谁,到底谁才是真的苦,心里没数吗?等着吧,总会有报应的!”
叶定宜见白兰越说越气,忙笑着宽慰她,“好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报应不已经来了,或者已经在路上了?”
“还是先回去……”
话没说完,就听得后面有熟悉的声音喊:“夫人请稍等一下……”
叶定宜回头一看。
就见正气喘吁吁朝她跑来的人,不是叶宝宜和翠翘,又是谁?
至于叶宝宜为什么会这么急着追她,她也猜得到。
于是停住了脚,“干什么?宝姨娘不用服侍太夫人了?”
叶宝宜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方道:“太夫人已经睡下了,暂时不用我伺候,所以我就追夫人来了。”
“我、我就是想问一问夫人,难道刚才文姨娘拜见太夫人和两位小姐时,夫人不觉得……有点怪。”
“澈哥儿的言行举止也一直,怪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