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宜闻言,便知道她已跟孟少菱说好带她一块儿走。
孟少菱也已经答应了。
等出了门,便跟白兰交换了一个眼色,“待会儿注意帮着遮掩一下。”
“别让人发现了二小姐屋里和乔装后的她本人的异常,以免打草惊蛇。”
又低声问冬青,“城外接应的镖师,确定没问题吧?”
冬青忙低声,“大小姐一出手就是五百两,怎么可能有问题?”
“本来干镖局的便是黑白都有人的,还是京城的镖局,背后就更不知道有哪尊大佛了。”
“何况我们还暗中打了招呼,就更万无一失了。”
“等下午马车接到人后,立刻改头换面。再有多远跑多远,根本别想追上,夫人尽管放心吧。”
叶定宜吐了一口气,“那就好。”
“最后一步了,可不能前功尽弃。”
白兰道:“绝不会的。大小姐这次成长飞速,一下就历练出来了。”
“从头到尾这么多步,可一步都没出过问题。”
“当然,主要还是银子的功劳。难怪某些人想银子都想疯了呢,的确是好东西。”
叶定宜扯唇,“可惜很快某些人就会知道,什么叫人财两空了。”
“倒也勉强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当着太夫人的面儿,对我毫不客气,把我摘干净了。”
那往后就算清账了。
不管孟少茵孟少菱过得好不好,都不关她的事。
她都拿她们当最平常的陌生人吧,——当然,前提是此生彼此还能再见!
很快到了午时。
虽然孟少恒按孟少茵的意思,没有大宴宾客。
也有他自己的私心,让人知道他如此匆忙的嫁妹,还嫁的是个年纪一把、娶过两次的老鳏夫。难道是什么光彩事不成?
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了。
但永宁侯府的亲朋本家和孟少恒的一些下属及家眷,还是都来了侯府捧场。
所以中午嘉禧居仍然开了十来席,外院也有十来席。
到得申时。
一身大红吉服的岑老爷带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来接亲了。
永宁侯府的大门内外,一时间让堵门的、看热闹的、起哄的,笑闹出了十分的热闹来。
毕竟都知道新郎官财大气粗,当然要好生闹一闹了。
好在岑老爷的确财大气粗,红包和银锞子、崭新清钱都跟下雨似的哗哗洒。
于是迎亲队伍很快便闯过两重关卡,到了嘉禧居。
等着新人拜别的郭氏,还有叶定宜,也因此见到了岑老爷。
叶定宜便立时明白孟少茵的委屈和愤怒了。
实在岑老爷长得太……磕碜了些,不止跟一堵会移动的墙似的。
脸还像一整块发面馒头,肿得都快看不清五官了,活脱脱一个大冬瓜上面长了几个点儿!
这别说孟少茵了,一百个女人里九十九个,也“吃不下”。
只会油然生出“富贵不能淫”的美德来呀。
真是难为孟少恒还能对着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人,夸得出来!
便是郭氏,都忽然生出了两分愧疚来。
她女儿可正值鲜花儿一般的年纪,本身也长得鲜花儿一般呀。
这下可真是鲜花儿插在牛粪上,这辈子都……不过算了,没有牛粪的滋养,鲜花儿也长不好不是?
男人看的也从来不是年纪长相,而是赚银子和让妻儿一辈子都锦衣玉食的本事。
只要有真本事,旁的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