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宜旁观者清,当然很容易就能看明白长乐县主的未尽之意。
不但能看出来大家都能明白的。
还因为她算是知道最终结果的,还能由结果反推经过和起因。
便免不得想得更多了。
长乐县主这话,怎么听着,隐隐在给二皇子妃,乃至她身后的二皇子和贵妃上眼药呢?
她现在还不是四皇子妃,都能让他们这般着急。
可见的确图谋甚大,也的确……不怎么容得下人啊!
这样一来,皇后和三皇子母子不就一下显了出来,不就无形中已胜出贵妃二皇子母子良多了?
所以,长乐县主真像她说的‘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压根儿没想过要当这个皇子妃么?
最后的结果可满不是这么一回事……
净尘师太已沉声,“回什么回?我留你住下的,我没发话让你回去,谁敢让你回?”
“你就安安心心住着,过几日凉快些了,再回去也不迟!”
“来人,送县主回去歇着,午膳也一并送过去。”
“至于旁的,我自会处理。”
长乐县主还要再说,“可是……”
圆真师父已笑道:“县主还是先回吧,有什么话回头再跟师太说也是一样。”
长乐县主见她虽在笑,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到底打住了,屈膝行礼后退了出去。
净尘师太方吩咐圆真师父,“把二皇子妃迎去靠水池的禅房,让她不必来请安了,就说我累了,谁也不见。”
“另外,告诉她明儿一早就回去。”
“我留她住今晚,是想着她有了身孕不容易,她不看孩子,我还得看。”
“怕她再顶着大太阳回去,热出个什么好歹来。”
“但若她想着她好不容易住进来了,明儿说什么都不会走,可就打错了主意。我少不能只能让皇帝亲自来接她了!”
圆真师父眉头这才松开了些。
忙应了,“我这就去,定不会让二皇子妃来扰了您清净的。”
“夫人,就有劳您先陪着师太了啊。”
然后带着人,一阵风似的往外去了。
她家师太都明明白白发话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剩下叶定宜犹豫片刻,方问净尘师太,“您老人家是打算现在用膳呢,还是再等会儿?”
净尘师太吐一口气,“这会儿还真吃不下了,气都气饱了。”
“一个省心的都没有,昨儿果然就不该开口子,该听你圆真师父的才是!”
叶定宜歉然,“都怪我,昨儿不该给梯子就上,您让我留下,我就真留下的。”
“您前脚才留了我,后脚还怎么好不留县主?”
“可留我的话已经先说了,又不能出尔反尔。弄得现在,您不留二皇子妃,也只能留了。”
“都怪我来得不是时候,才让您这般难做的……”
她就该先去大佛寺安顿好了,再过来拜见的。
净尘师太直接打断了她,“与你什么相干?”
“我想留谁,不想留谁,皇帝来了都管不着。你非要这么想,就真是傻了。”
顿了一下,“我留长乐是因为她小时候在我宫里住过一段时间,没想到眨眼间,当初才只小猫儿一样大的人儿,就要嫁人了。”
“想着女孩儿嫁了人,也确实不一样了。”
“想着再多个人也能热闹些,你也能有个伴儿……说来说去,还是怪皇帝。”
“连家务事都处理不了,连妻妾儿女都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