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银子果然是好东西,为了哄叶宝宜拿银子出来填窟窿,这么能隐忍。”
“岂不是,侯爷将来想不成大事,都难了?”
冬青嗤笑,“这样不入流的内宅招数,还成大事,笑掉人的大牙算了。”
“难怪宝姨娘今儿就拿银子出来了,侯爷昨晚的价钱,卖得也算可以了。”
叶定宜深以为然,“何止可以,明显卖贵了。”
“也不想想,他都人老珠黄了,哪值得起这个价?也就骗骗叶宝宜那样的了。”
“就是他事先难道竟没跟文姨娘说好,他都是为了大局牺牲,没先哄好文姨娘呢?”
白兰咝声,“应该事先哄了的吧?”
“只是文姨娘没受过这样的气,当时以为自己能接受,结果真发生时,却发现自己压根儿接受不了。”
“所以反应才那般过激?毕竟希望都是一分一分破灭的,接受残酷的现实也总要一步一步来么。”
叶定宜点头,“应该就是这样了。”
“受宠了那么久,早就理所当然,恃宠而骄了,一时间哪受得了?”
“尤其还以为自己已经够委屈够退让了,结果半点不心疼怜惜她不说,还变本加厉。”
“既不顾她,也不顾她腹中的孩子,啧,是我也得发疯。”
白兰冷嗤,“吃得咸鱼抵得渴,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选的。”
“也不止是她受了委屈,她给别人委屈,让别人痛苦时怎么不说?”
“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风水也是轮流转的,总会转到她面前。”
“如今当然再痛苦,都是活该了!”
她家夫人当初知道她闵心柔的存在,知道孟元澈是她生的。
知道他们所谓的“一家人”一直都在算计利用她时。
是怎样难过痛苦、怎么熬了过来的,她都不敢想。
虽然她知道时,夫人已经很平静,已直接换了一个人似的,之后到现在也是越来越有成算,日子越过越好。
可就能抹杀掉夫人的痛苦和受到的伤害不成?
如今闵心柔不过只是尝一尝同样的滋味儿,不过只是把她对她家夫人的伤害,亲身经历一遍。
甚至那伤害还远不如她家夫人受到的大,就要死要活了?
且还早着呢!
白兰说完,便对叶定宜道:“夫人梳洗更衣后,小憩一会儿吧,您肯定也累了。”
“我梳洗后,找好布匹,就先去文姨娘那儿了。”
叶定宜点头,“那你去吧。”
等白兰应声而去后,她又问了青书孟少恒知不知道她昨儿又出了门,且晚间没回来之事。
得了肯定的答复,“侯爷不知道。”
“一早就出了门,晚间回来便直接去了宝姨娘那儿,没机会知道。”
“也没人敢到侯爷面前乱说,所以夫人只管放心吧。”
叶定宜方去了净房。
虽然她并不在乎孟少恒知不知道,也自信他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不敢拿她怎么样。
但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一边。
白兰简单梳洗后,便带上一匹三梭布,先去了闵心柔的院子。
就见不过才几日,闵心柔便已瘦了一圈。
脸上的颧骨都露了出来,眼窝也陷了进去,眼睑下全是青影。
不但瘦,她的脸色还苍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
肚子却高高隆起,不知道的,都要以为她不是怀孕,而是患了什么可怕的大病了。
瞧着真是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