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徐自行常去酒吧会所,倒不是去花天酒地,很多时候他都是单独坐着喝酒,看别人的热闹。
孟绍过来陪他,叹了口气道:“网上都闹翻天了,卢佳怡这么做,也没讨着什么好。”
徐自行抿了口酒,对于卢佳怡会怎么样没什么反应。
若说,他以前只是半信半疑,现在则是已经相信了,卢佳期的死与她有关。
卢佳怡捅到网上去,更像是拼死一搏,用舆论压制薛慕春。
孟绍看了眼徐自行,说道:“她毕竟是佳期的姐姐,你真不管她了?”顿了顿,他又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徐自行可不是个嗜酒的人。当然,现在的徐自行也谈不上嗜酒,就好像突然没有了目标,以酒作陪。
徐自行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像是血一样,他微眯了下眼眸,忽然就没了再碰一下的兴趣,手一反,酒液全部倒入了烟沙里面。
孟绍皱眉看了看由蓝转红的烟沙,瞅着他:“你这是中邪了?”
徐自行歪坐着,淡淡看着前面,淡声道:“薛慕春曾经有过个孩子,没了。”
“……”孟绍吃惊的看他,半天没说话,等消化完了一口气连问,“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多久了?卢佳怡也知道?佳期死之前知不知道?”
孟绍的想法比较简单,就觉着薛慕春可能在给卢佳期做完手术后告诉她,她怀了徐自行的孩子,刺激了卢佳期造成了她的死亡。
想到这一点,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倒是杀人于无形啊!
徐自行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他道:“她从卢佳期的手术台上下来,晕倒了,白绯月查出来她有了身孕,给她做了保胎。”
孟绍就打消了自己的脑补,原来薛慕春没那么丧心病狂。他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琢磨了之后再看了眼徐自行:“你早就知道了,所以那时候恨她,又要放她一马?”
徐自行沉了口气,乌沉沉的眼眸盯着前方无声机一样放歌的巨幅电视机,没说话。
孟绍纠结了会儿,看他:“既然你早就知道了,怎么瞒到现在,又怎么这会儿又这么个死样子?”
徐自行阴沉着脸:“因为到了现在,我才知道那胎儿死亡的真实时间。薛慕春撒了谎……”他转头看向孟绍,“你永远不知道那女人的手段有多少,她的心机有多深。”
“一个死胎可以成为她保命的筹码,可以是她博取怜悯同情的工具。”
孟绍不知道这两人发生过什么,但觉得,薛慕春的做法一定伤到了徐自行,他还从来没见过徐自行这样过。
哪怕卢佳期死了的那会儿,他也没有这么压抑过。
薛慕春的狠,在于她连后悔难受的机会都不给徐自行,不给他悲伤的时间,不给他愤怒的余地。
他就像是悬空在了半空中,往上看不到天,往下看不到地,身边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有,怨不得,恨不得,悔不得,情绪没有了发泄的地方,系数回涌到他的心里,只能自己消化。
这会儿的徐自行,就觉得有人不断的在往他的胸口,他的肺腑注入气流,却闷着不让他泄出来,涨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