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洁怀了男孩,就指望着孩子登堂入室,谁能想到她会以孩子作赌注,刺激她推她下楼?
卢佳期死的时候,白绯月就看出来,薛慕春的变化很大。以前的薛慕春,是隐忍沉默,木讷低调的,突然间就变了,变得冷静睿智,狠辣又有手段。
白绯月作为最亲密的朋友,旁观了那么长时间,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无论多么困难的时候,薛慕春总能化险为夷。
薛慕春一把火烧了卢佳期的灵堂作为她反抗的第一枪,这一手是极端的。白绯月想推阮洁下楼,在那一刻多少受到一点薛慕春的影响。
只是,她没有薛慕春的聪明,能够提前察觉阮洁比她更狠。
薛慕春抿了下嘴唇,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懒洋洋道:“我也是天籁的人。”
白绯月偏头看了她一眼,杨秀是天籁的老板,这么一看,薛慕春长期耳濡目染女人们的争斗,是有点儿宅斗宫斗的底子的。
只听薛慕春又道:“阮洁是卢佳怡培养过的,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跟她打交道,就不能把她单纯的看做是个以年轻美貌上位的小三。”
要不然,白溪山以前那么多女人,怎么就只有阮洁攻破,成功篡位?
白绯月点了点头:“是我,看高了阮洁的底线。”
在她看来,阮洁把孩子看得比天还重,那毕竟是她的骨肉,她却把孩子作为诱饵。
“慕春,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击败她?”她看向薛慕春,认真求教。
薛慕春能从徐自行与卢佳怡双重打压下挺过来,全身而退,还打出了自己的一片海阔天空,白绯月这会儿不是要面子,而是要保住冷珊的财产。
薛慕春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没有立即回答。
办法,她有的是。
但若她出了主意,就等于参与进来了白家的争斗,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已经跟阮洁交过手,而阮洁的身边,还多了一个谢胥。就薛慕春所知道的,白家与谢胥是有恩怨的。
薛慕春好不容易挣脱泥沼,现在也有别的潜在危机,是插手还是自保,她犹豫了。
可再若往前想一想,阮洁是卢佳怡为了对付她,才送到白溪山身边的。白家的变故与她有关,若她不管,未免自私,不义。
薛慕春深吸了口气,手指摩挲着水杯,缓缓道:“办法是有,但对你而言,代价会很大。”
白绯月眼前一亮,咕噜一下转身正对着她:“什么办法?只要能帮到我妈,挽回我犯下的错,我可以承受。”
薛慕春盯着白绯月,一字一字清楚说道:“阮洁的儿子没了,现在你是白家唯一的血脉。”
白绯月怔住,知道了薛慕春的意思。她淡淡一笑,道:“这点而已,我可以的。”
薛慕春扯了扯嘴唇:“白绯月,其实,我不希望你变得复杂。这件事结束后,放手吧。那是上一代人的较量,你的幸福也很重要。”
徐墨,一只是以把白绯月养成又白又胖的月亮作为目标的,可眼前的白绯月,瘦了很多了。
白绯月惨然一笑,回过身接着倚着墙壁,空洞的眼对着前面的墙,心里想:我怎么好独自幸福,这样,就对不起守护我那么多年的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