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老师，这些年都做什么了？老师很想知道你的经历！”

文雯不知不觉中拉着陈旭的手，放在病床的被子上。

“也没什么，家里穷，老爸在我上高中时走了，高中就不上了，出去打工，我还有个妹妹要上学，做哥哥的能苦着自己，总不能苦着妹妹。”

“后来认识几个人，人家军队有关系，嫌一个人去无聊，就拉了我！”

“文老师，你怎么哭了？”

陈旭赶紧抽了旁边纸巾，递给文老师。

“可怜你了！”

“罪过罪过，人果然不能胡说八道，唉！没办法了，只能继续瞎编下去了！”

“没什么可怜的，现在不是过的很好，而且我马上就能离开了，我打算回来，自己创业！”

“结婚没？”

“没，这么穷，谁看的上我！”

“那倒未必，老师看那个李薇就不错。”

“老师，这不能胡说，人家怎么也是大医院护士，我就一穷当兵的，而且马上面临退伍了！”

“看你说的，你怎么了，老师就很看好你。这年头，也不是哪个女孩子都看重钱的。要不老师给你说说！她看你的眼光不同！”

陈旭心里一万个卧槽，不过面对文老师，他又能说什么。

哎呦喂，这事弄得！

“扶老师出去转转吧！”

陈旭扶着文雯，她还是像以前那么美丽，即使穿着黑白条纹的病号服，也像一个美丽的仙子，不是不食人间烟火那种。

他扶着她，曾经那个少年曾幻想，有天可以和她在一起，不考虑年龄，不考虑别的，想和她一起慢慢变老。为此，甚至努力过，那一年升高中，他是那所初中的第一名。

知识改变命运，曾经他执着过，现在想来，却是可笑。

高中父亲的离开让一切变了，不得不离开学校，社会上摸爬滚打，才明白以前的想法如何天真。即使自己如何努力，即使真能上了那所最高学府，他又能真的牵住那双手臂么？

答案显然不可能，她没有义务等自己，而她的美丽，注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那时候的他呢，怕是连一个社会底层的人都不如。

在宁海，他不去再做那个梦了，那时候才恍然，他已经初恋过，爱上了一个那时候注定得不到的人。

梦醒了，接受现实了。捡垃圾，然后每个月给妹妹递钱。他觉得自己已经忘了，真的忘了吗？

那个黄金圆盘改变了他的命运，从此以后，他也可以有奢求，有向往了。

而在那个梦破灭以后，他对女人的态度，已经成为后来那个样子。

却不曾想，几年以后，秦岭那个夜晚，他又见到了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一切都是梦，可梦却变得现实，而他已经无力触碰。

扶着文老师，此时的陈旭似乎才明白，为何自己一直对比自己大的女人感兴趣，偏偏对年轻的有些疏远，都是因为那份初恋。

他可以和比自己大的许文佳一起，可以和比自己大很多的王思雨上床，在倭国，最念念不忘的其实是比自己大几岁的秦文楼。而后来，对董小婉，对聂楼萝其实都是如此，这已经不是比自己大几岁的人了。

心中似有执念，抛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