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一被他哭得一阵脑仁疼,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道:“等我,把他拉走!”
等我即使喝醉了,也格外听话,他把加特林肉乎乎的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搭,揽着他的腰就往楼上走。
加特林一边走,还一边拍着他的肩膀继续哭:“呜呜呜大家同样欠了一百万,你为什么就能这么淡定?”
“不。”等我摇了摇头,“我很难过。”
加特林睁着他的豆豆眼认真地打量了他半天,也没能从他面无表情的帅脸上看出一点难过的证据来。
于是他胖手一伸,就在等我的脸上掐了一把,恶狠狠的样子像极了放学路上堵人的小流氓:“给我哭!”
等我:“呜呜呜。”
一脸冷漠.jpg
‘噗嗤’一声,季少一被这两个大龄智障儿童的酒后互动给逗笑了。
郑航握着啤酒罐和他碰了碰,即使喝醉了,还改不了他爱操心的毛病:“以后,他们俩就全靠你照应了。”
季少一看着他那满脸感慨的样子,忍不住挑了挑眉:“怎么?怕被我们开除,所以你先一步辞职了?”
真·只要我辞职的够快,开除就追不上我。
“不是因为这个。”郑航仰头喝了一口酒,历经沧桑的脸上满是迷茫:“只是想停下来想一想,我到底想要什么。”
他一直被现实裹挟着往前走,恍然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的初心早已经被弄丢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也许只有从现实中暂时抽身一段时间,他才能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他已做出选择,季少一也不会勉强,只握着自己的啤酒罐回碰了一下,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过去的仇怨一笔勾销,对未来的祝福全在酒里。
第二天一早,郑航就已经收拾东西离开。
而季少一他们也打电话请了个搬家公司,把全部家当一股脑儿地全搬到新基地后,大手一挥,就给所有人都放了个假。
季少一照例把郎乔送到了小区门口,又抱着她撒了好一会儿的娇,才恋恋不舍地撒了手。
郎乔轻车熟路地打开家门,就破天荒地看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娘家度过’的伊女士居然在家。
伊女士从小学舞,即使年近五十也依旧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为她积淀出了一身‘不拒点滴、可容江海’的沉稳,一眼看过去,满满的故事感。
可就是这样的她,此时正穿着套白色家居服,手臂往郎先生的肩膀上一搭,优雅欣长的天鹅颈一歪,就十分小鸟依人地依偎到了他怀里。
脸还撒娇般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你不是不喜欢看这种剧吗?”
郎先生身上穿着同款的家居服,即使在这种时候也依然坐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地盯着电视屏幕道:“看电视时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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