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不清楚一个人会觉得他深不可测,一旦将他看明白,看着他装模作样就忍不住想要大笑,“呸……”杨秉正道。“若是一心为朝廷着想早就将冯国昌的事揭出来,刘大人是在等最利于自己的时机,说白了是为一己私利。现在还跟我提什么懂不懂,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不是你刘家养的狗,你让我什么时候咬人我就去咬。”
刘砚田紧抿着嘴唇,看着快疯癫了的杨秉正。“你可知晓你女儿要嫁给谁?”
杨秉正抬起头来看刘砚田。
“因和我女儿和离被夺了爵的周成陵。”
宣王还活着?宣王怎么会娶茉兰。杨秉正想都没想,“不可能。”这是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你可知皇上如何忌惮周成陵?你可知你杨家终将落得什么结果?”刘砚田声音很轻仿佛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师长。“韩季虽然告发了冯国昌,却没有将账目说的仔细,这里面最清楚的就是你,冯国昌怎么洗税银,又将银子都运去了哪里,你仔细告诉我,我放你出去让你们父女团聚,你也好赶在他们成亲之前阻止这门亲事,何如?”
刘砚田向前走两步,弯下腰来,杨秉正哆嗦着嘴唇,他厌恶眼前这个人,冯国昌是奸臣,他是坏在表面上,刘砚田是个实实在在的奸诈小人,杨秉正想一口啐在刘砚田脸上,却嘴巴干裂没有半点的口水,他张开嘴咬在嘴唇上,咸咸的血立即流出来,他满满地含了一口,肩膀一耸喷向刘砚田。
刘砚田躲避不及登时被糊了一脸。
杨秉正哈哈大笑,血顺着他嘴角淌下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让你尝尝人血,你也好明白人的滋味。”
刘砚田掏出帕子很仔细地将血擦掉,转身走了出去。
门打开又关上,周围又是一片静寂。
杨秉正手哆嗦着将掌心的骨头握住,他不应该死,他要活下去,女儿还在外面坚持,他也要坚持下去,直到父女团聚,否则他会羞愧,不知道要怎么向女儿去解释。
……
刘砚田坐上马车悄悄地回到府邸,刘夫人将他迎进屋子。
刘砚田换了衣服径直问妻子,“妍儿呢?”
刘夫人忙道:“在后院里歇着,老爷想和妍儿说话,我让人将妍儿叫来。”从宣王府搬回来,妍儿就一直呆在家中从来不曾出去。
刘砚田想了想,“我过去看看。”
刘夫人立即道:“老爷才从外面回来,不如先歇一会儿。”
刘砚田摇了摇头,“让人去传话吧!”
刘夫人应了一声转头去吩咐下人。
刘砚田进了屋,刘妍宁立即吩咐下人端茶上来,刘砚田打量了一眼女儿房里的摆设,宣王请旨和离之后,家中就将妍宁从前的闺房布置了一遍,用的是嫩绿色的幔帐,桌子上换了鹅黄色的流苏,整个屋子看起来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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