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皱起眉头看向济宁侯夫人,皇上转过脸来,神情微愠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发作。
济宁侯夫人顿时吓得跪在地上。
……
听到慈宁宫里的消息,刘砚田几乎将房顶掀翻,竟然要杨氏给皇上诊治,这个妇人,就是这个妇人,要坏了他的大事。
他必须胁迫杨氏,就是现在要杨氏俯首帖耳,只要杨氏说皇上有病症不能生出子嗣,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他站上风。
“快,快去办,”刘砚田凶狠地看着下人,“去庄子上拿一件杨秉正的东西,”说到这里刘砚田压低声音,“记住,要杨秉正贴身的物件儿。”他将杨秉正的东西都放在庄子上,是怕被人到府里查出来,他行事素来小心,但是杨秉正不能一味地遮掩着,现在就是用他的时候。
只要这步走成了,从前输的那些根本不值一提。
刘砚田吩咐完进了内室,登时吓了刘夫人一跳。
刘砚田一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
刘妍宁找了个机会从慈宁宫退出来,表面上佯装镇定,心里却慌跳个不停,皇上明显已经信了杨氏,不管杨氏说什么皇上都会相信。
现在相信,日后呢?会不会对杨氏说的所有话都言听计从。
如果皇上断了要过继子嗣的心思,就给周成陵留了机会,皇上没有立下储君,那么宗室子弟就可能会被推举为新君。
刘妍宁对周成陵的性子再清楚不过。
这个男人若是等闲之辈就不会在新婚之夜离开京城,这个男人若是没有胆色就不会几年之后再回来,这个男人若是没有本事就不能这么快立功拿回爵位。
非要等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这个男人非同一般。
一个周成陵还能对付,现在皇上却忽然对保合堂的新药有了兴致,如此信任杨氏。
只因为听说杨氏用丹炉制药。
更以为杨氏的药能治百病。
想想皇上如何宠信上清院的道士,刘妍宁就觉得仿佛有冰锥扎进她的胸口,让她整个人都凉透了。
刘妍宁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收到刘砚田递来的消息。
小内侍道:“阁老说了,让您想想,康王妃再怎么样也是罪臣之女。”
罪臣之女,说的是杨秉正。
小内侍将一块玉佩交到刘妍宁手里。
一块看起来普通甚至已经破损了的青玉。
刘妍宁握着玉佩重新走进慈宁宫内,这块玉对她来说不值一文,杨氏看了却要大惊失色,这是杨氏父亲的东西,杨氏总不能对父亲不闻不问。
现在她只要施施然地递过去,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聪明人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握住对方的脉门,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
刘妍宁的脚刚落下来,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刘氏,你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刘氏。
刘妍宁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杨茉兰在叫她。
杨茉兰端坐在椅子上,抬起头就这样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卑微的下人,甚至是连下人也不如的妾室。
杨茉兰就等着她跪下来,跪在杨茉兰的脚下。
凭什么,刘妍宁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将玉佩拿出来递出去给杨茉看,“是一块玉罢了,康王妃可喜欢?”
自家的东西,无论怎么样都会识得,只要一打眼就会看出来。
刘妍宁等着杨氏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等着杨氏骇的面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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