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璘走后不久,各段的河堤开始修建了,衙门都忙起来,相必陆璘只会更忙。
但九月底,他倒给她写了封信,问她是不是要到生日了,准备怎么过。
施菀以往没怎么正经过过生日,也许是与枇杷他们一道吃顿酒菜,也许就没了,便回信说不怎么过。
陆璘说他看看情况,若是走得开,他便告一天假回来陪她。施菀很快回信说不必,又不是什么整岁生日,不必劳师动众。
然而真到她生日这一天,枇杷回了家,不在药铺,严峻却回来了。
严峻在去年末就已出师,去了江陵府一个药铺坐诊,这几日回乡探亲,正好来安陆看她。
他说,碧山上那个收银杏果的婶娘不知怎么样了,问她要不要一同去看看,顺便看看碧山的银杏。
那里的婶娘中年失了独子,整日迷糊消沉,几乎要活不下去,她家人找到严峻家里,让严峻帮忙看看,严峻开了安神的药,令她精神好了些,却治不了心病,只能求助施菀。
施菀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婶娘年至四十,未绝经,但月经不畅,调理一番,看能不能再度有孕,结果调理了一年,竟真的有了身孕。如今过去快一年,不知是否平安诞下孩子,婶娘又是不是已完全好转。
施菀也惦记这桩事,便放下药铺的事,与严峻一起出去了。
陆璘下午才赶回安陆,因一路风尘,便先回家中沐浴完,换了衣服,将给施菀的东西小心揣入怀中,这才带着五儿去药铺。
五儿去药铺一趟,出来到墙角和他报告道:“施大夫不在药铺里,药铺里的人说她出去了。”
“出去哪里?出诊吗?”陆璘记得她这一旬的休息已经用了,照理今日是不休息的。
五儿回道:“不是出诊,伙计说施大夫一早去了碧山,和以前的学徒严峻一起,严峻现在也是大夫了,今天过来探望师父,两人一起去了碧山。”
陆璘愣住。
他知道,安陆最美是银杏,而银杏最美是碧山。这样的时候,正好是银杏叶满身金黄的时候,碧山更是漫山遍野的银杏,许多江陵的文人都会结伴来安陆碧山赏银杏,他还曾想过今日一早过来邀她去碧山,却没想到会临时有事耽搁了半天。
但是,她怎么能和严峻一起去呢?
他们甚至都不是师徒了!
“就他们两人吗?有没有枇杷姑娘?”他问。
五儿摇头:“没有,枇杷姑娘昨日回家去了,我知道。”
陆璘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的确没提前告知她自己今日会回来,那是因为赈灾、修堤之事实在太忙,他不确定能不能赶回来,但就算如此,他问过她,她也该想到他可能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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