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道:“忘了就忘了,那前夫没什么好惦记的,我比你前夫好一百倍。”
施菀将那块布推到他面前,给了一只小碳条他:“来,写字。”
陆璘拿了碳条,在她指定的位置,认真给她描好那句诗。
她将布绷上,认真绣起来,陆璘在一旁看她。
后来天黑了,她也累了,放下了绷子,看着烛光问他:“我们真就这样坐一夜吗?”
除夕守岁,是为父母求福,但大户人家守得多,普通人家许多人并不守这习俗,譬如施菀这条巷子,往年都是最晚到三更就睡了,施菀也没守过,一是爹娘都不在了,二是一个人守得实在有些冷清。
陆璘听她这样说,问:“那你想做点什么?”
施菀从他语气里竟听出些别的意味来,正色道:“不想做什么,就是不想干活,又有些无聊。”
“要不然我们下个什么棋,或是打牌,再吃点消夜果子,喝点酒?”
施菀看向他:“你什么意思呢?”
陆璘笑:“没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多想了?”嘴上这样说着,人却已朝她亲过来。
她避开,让他只来得及轻轻啄了下,随即他却又凑过来,这一次她没避,想着等一下就推开他。
但除夕夜,烛光,碳火,最是迷情,总让人在怀抱与亲昵里沉醉。
两人气息渐渐紊乱、纠缠,他将她越搂越紧,从最初的浅尝辄止到后面已带着浓浓的情念,越发狂烈。
她也意识到不对,使出力气将他推开。
“不要这样。”她喘息道。
他却又逼近她,在她耳边低语:“最多两个月我就回京了,路上就会派人来接你,四个月内我们就会成亲。”
“那也还是没成亲。”
“没成亲又怎么样,又不是没有过。”
他吻她脖子:“我在你这里,就算什么也没做人家也以为做了。”
她再次推开他,将他乱揉的手按住:“陆璘,你再这样,我赶你走了!”
他终于松开她,深吸了几口气,低声问:“怎么就不行……”
她瞪他:“怎么就行?你走吧,回你自己家去,别待在我这儿。”
陆璘自然是不动,丧气道:“我好好待着还不行吗,不碰你。”
施菀整了整自己衣服,拿了之前的绷子走开去坐到了床边与他拉开距离,又绣起那句诗来。
陆璘没靠近,就在桌边看着她。
如此熬到近三更,施菀的诗绣完了,人也困得不行,一偏头就躺到床边睡起来。
陆璘全程在旁边看着,直到她睡熟才走过去,将她轻轻抱起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替她将被子盖上。
他不想回去,这儿也没他睡的地方,他就在床边坐着看她,想着明日就是新春,随后是元宵,元宵之后所有衙署、官员都要正式办公了,政事堂会议事,吏部会有新的调任,那个时候……他就要回京述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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