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前一刻还笔挺的身姿霎时一垮,腰背随意弓着,便往院内走。
待走出几步,似才发现身后的温雪杳没有跟上,等他顿住脚步朝后看时,那双眼睛下意识便摆出怒目圆睁的模样。
而老国公对自己在旁人眼中的模样浑然不知,他以自己最温和的语气,朝着远处定在原地的新儿媳道:“莫要操心那小子了,乖儿媳,进来同爹爹用膳。”
话匣子一打开,他便开始絮絮叨叨收不住,“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是不比从前,赶路三日,那小子无事,倒是险些送去我半条命。”
温雪杳看着几步外虎虎生风,嗓音比寻常壮年男子还厚实几倍的老国公,实在体会不到对方话中的“险些送去半条命”这番感慨是因何而起。
在那双炯炯有神的凌厉黑眸注视下,温雪杳小幅度深吸一口气,连忙应声跟上,连拒绝都不敢,更别说质疑对方“莫要操心那小子”的话。
饶是心中不平静,可温雪杳面上还是强撑着淡然。
老宁国公虽拄着拐,每一步却依旧走得大刀阔斧威风凛凛,反观他身后快步交叠小腿,险些要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一时间竟令人陷入迷茫,这一老一少,究竟谁才该拄拐。
温雪杳丝毫不敢松懈,紧紧跟随其后,等两人行至堂厅,才堪堪松出一口气。
宁国公已经先一步落座,他看了一眼对面规矩站着的温雪杳,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这位儿媳的局促。
但他显然对自己虎背熊腰,天生面带三分怒色的黑脸相貌没有半分自觉,反觉得是这位儿媳太小心柔顺。
不过他可不是嫌弃儿媳,他那儿子二十有四,却娶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小丫头,他怎么看怎么满意。
先前他听闻儿媳要与宁珩那小子退婚时还操了一把老心,谁曾想这小子竟将人娶了回来。
不过这些年自从宁珩知晓他发现了他母亲的秘密后,待他便格外生疏,这许多年莫说逢年过节问候,就是连娶妻这样的大事都未曾知会过他。
不过他不是不能理解,是以,他也不愿强求。
说白了,到底不是亲生父子。
宁珩如今依旧愿意待在宁国公府,也是因为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担起做父亲的责任,若是有朝一日将宝珠嫁出去,想必宁珩自是不会留在国公府。
就像他当初说的那般,他不会承袭爵位,但他既是宁宝珠的兄长,便不会让她名声受损,更不会因自己与家中的丑事让宁宝珠难为。
“坐啊。”宁国公温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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