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瞧见来人,也面露动容。
然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谁都没料到,只听那泪眼有些婆娑的老国公沉声道:“乖女,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居然还没有许给人家。”
宁宝珠脸一抽。
这话听得对面眼角淌泪的她当即止住泪意,蹭了蹭鼻尖,也没了方才的热切,随意坐在温雪杳对面,摆摆手道:“不说了,先用膳吧。”
温雪杳视线从这父女俩身上一扫,更是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等几人先后动筷,对面的宁宝珠才想起问温雪杳,“对了嫂子,外面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温雪杳点了点头,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坐在上位的老国公道:“你个闺女家,关心那劳什子作甚,瞎操心。”
“要我说,你哥哥就该辞去那狗屁皇城司指挥使的职,同为父一般装病躲清净多好。”
装病躲清静......
温雪杳霎时瞪大眼,对自己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公爹的认识又上升一个新的高度。
瞧他的性子,根本看不出与宁珩是父子。
想到这里,温雪杳捏着筷子的指尖一顿。
她记起宁珩曾与她讲起的幼时之事,他与老国公本就不是父子......
温雪杳稍稍抬眼,正好注意到宁宝珠翻了一个白眼,似是察觉自己的表情被人捕捉到,她有些尴尬地眨眨眼。
宁宝珠轻咬筷尖,忍不住小声嘀咕,“你这话倒是说得轻松,你一个人在外躲清静,哪知道我兄长受了多少苦。如今外面凶险,也就你能说出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话。”
上位的老国公先是一顿,反应过来后爽朗一笑,“你这是替你哥哥同爹爹我抱不平?还是担心你兄长?”
说着,他朝着一旁默不作声静静听二人说话的温雪杳努了努嘴:“你瞧这丫头,如今倒是知晓心疼她兄长了。”
一顿饭下来,温雪杳倒是将这位公爹的性子摸得七七八八。
等三人一顿饭吃完,也没见宁珩回来。
温雪杳回了院,洗漱更衣时,小暑还忍不住感叹:“夫人,老国公可瞧着真骇人呀......”
温雪杳抿唇笑了笑,没有接话。
等她更衣回到寝屋,却见等了整夜的人就赫然躺在床上。
余光瞥见她,含笑侧身看过来。
青年躺在榻边,脸上不见半分疲色,反而透出一股难掩的兴奋之色。他一手支着脑袋,那张如玉人似的脸上笑意潋滟。
瞧见来人,他缓缓伸出食指一勾,“夫人,你这沐浴可真是久。”
温雪杳眨眼,却是下意识关心起今日皇宫内的事。
被宁珩一眼瞪回来,清冷的声音有些哀怨,“阿杳,夜深人静,少提那晦气事儿。”
他继续勾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