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仍旧凝着他,“你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你入了我的梦,只是一醒来你就不见了。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我特别的害怕。怕梦里梦不到你,又怕梦到你之后,你又会消失。”
傅时宴闻言,很是心酸,“以后每个夜晚我都会搂着你入睡,清晨你会在我怀里醒来。”
安颜忍不住泪目,声音哽咽,“我就是觉得太不真实了。”
“是我的错。”
“嗯?”安颜鹿眸中含着泪望他。
傅时宴轻笑,“刚才没让你尽兴,等会儿收拾完这些渣滓,我让你感觉什么叫做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安颜噗嗤笑出声,抬手轻拍了下男人的手臂,“你真讨厌!”
“讨你喜欢,爱我不厌。”
安颜抿唇笑,然后叫他的名字,“傅时宴!”
“嗯?”
“傅时宴!”
“我在。”
“傅时宴!”
“我以后会一直在。”
“傅时宴!”
“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们。”
傅时宴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轻吻了下她的手背。
爱一个人,眼睛里是藏不住的。
即便是失忆,那习惯性的动作也不会改变。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老街胡同。
胡同很窄,车子开不进去,傅时宴和安颜下车,手牵手走进去。
这趟老街很乱,不少女人做着皮肉生意。
不用想,陈强来这里就是来找女人了。
傅时宴和安颜顺着楼梯上了三层。
这里的房子全部南向,两个楼梯之间是一段相隔三十米远的敞开式外廊。
因为都是出租房,所以平日里无人打扫,很是脏乱差。
两人在一个布满锈迹的铁门前停下。
估计门内的两人太着急办事儿,所以进去后都没来得及关门,门内传来男女夸张的叫喊声。
突然,男人低吼了一声后没了动静。
他轻嗤了声,“你都不知道,晚上我遇见个大美人儿,可惜没有搞到。”
女人声音娇媚,“长得美,不一定有我会伺候嘛。强哥,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男人笑了声,“下次?要不现在再来一次?”
“好啊!”
嘎吱!
门被打开。
傅时宴站在门口,就看到赤条条的两人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
女人一声尖叫,扯过毯子围在了自己的身上。
陈强跳起来,“你他妈谁啊!竟敢打扰老子好事!”
傅时宴冷声道,“滚。”
女人从未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但是她感觉这男人惹不得,鞋子都没穿就赶紧跑出去。
傅时宴回眸道,“先别进来,会侮辱了你的眼睛。”
安颜点点头,乖巧地站在门外。
傅时宴走进去,陈强已经蹬上了四角裤,手里多了一把刀子。
傅时宴看到那把刀子还染着血色,上面是安颜的血。
他狭长的眼底尽是阴狠和怒意。
陈强不认得眼前的男人,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和这人结过仇。
他有些惧意,“你、你他妈到底是谁!”
傅时宴没有回答他,俊脸上覆着一层骇人的冰霜,冷硬的下颚线叫嚣着死寂般的震怒,他一步步朝着男人走去,像是踏着一地尸骸而来的战神。
陈强知道来者不善,他大喊一声,像是要给自己打气,举着刀子刺向傅时宴。
傅时宴直接攥住其腕部,狠狠一折。
刀子掉落在地,伴随着咔嚓一声响。
陈强腕部直接被折断。
他额头瞬间冒着冷汗,痛苦地嚎叫着,“我和你、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打我?”
傅时宴目光冷如薄刃,那眼神让男人头皮发麻。
多余的话没有,傅时宴的拳头落下,毫不手软。
不一会儿,哀嚎声就停止了。
傅时宴冷眸睨着地上气若游丝的男人,从裤袋中取出烟盒,抖出一支烟焚上,烟雾弥漫着他的脸。
陈强勉强地睁开仅余下一道缝隙的眼睛,他是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
不对,这一身衣服很眼熟。
他猛地想起之前在西郊荒地看到的男人。
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