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遇猛然抬手,曲起中指敲向她的脑门。
“欸~”时念灵活地往旁侧一闪,躲过他的偷袭,眯起眼睛笑得张狂,“哈哈,没打着!”
话落,身体一斜,以倒车入库的狼狈姿势滑下了水,还恰好落到了恶犬嘴边。
恶犬呲起牙,发出呜呜的低吼,那白森森的牙齿和她的大腿只剩大概2厘米的距离。
哦豁,这下完犊子了!
时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问题:
录节目被狗咬算工伤吗?
如果算工伤,她该让周星言赔多少钱?
如果周星言赖账,她该如何维权?
是直接拨打12333进行劳动仲裁,还是上微博卖惨打舆论战?
正当她苦苦纠结时,斜刺里忽伸出一只大手,把她从泥里薅了出来。
“傻坐着干什么?念经呢?”
时念睁开眼,先映入眼帘的是纪遇那张疑惑的俊脸,预料中的疼痛也没出现。
转头一看,恶犬正叼着条大鲤鱼兴高采烈地甩尾巴,呼呼啦啦,一条乌黑油亮的尾巴愣是转成了螺旋桨。
害!
原来是在抓鱼啊。
时念呼出一口气,摇头晃脑,故作神秘:“虫虫我啊,刚才在思考人生呢。”
“那你思考出什么了?”
时念微微一笑,“孤山寺北贾亭西,真的好想吃炸鸡。牡丹兄,我们还是麻溜行动起来,干完这波大的,去吃炸鸡?”
“不错,很有想法。”
纪遇递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抄起丢在岸边的网兜,一挑眉,“我捞鱼,你提桶,跟上。”
“得嘞~”
*
一个小时后,摸鱼任务圆满结束。
摄像大哥特意拉了近镜头展示各位嘉宾的劳动成果:时念和纪遇合作捞了一大桶,周时远单人作战捞了半桶,宋心悠……崩毛没有。
对于这个结果,宋心悠感到很抱歉:“各位老师,对不起,我有点怕水……下次吧,下次再有什么任务,我一定多做点补回来。”
“不用不用,都是一个节目的嘉宾,哪能这么见外?”时念疯狂摆手。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善解人意,宋心悠非常意外,怔愣后挤出抹笑正要道谢,时念又说话了:
“择日不如撞日,你就今天补吧。
怎么补我都想好了,待会儿去找节目组借个喇叭,你就站菜市场门口吆喝,拿出刚才在水里吱哇的架势,吆喝得越大声越好。
做生意嘛,就是这回事,你叫得越大声,顾客越兴奋。”
说完她又体贴地问一句:“心悠妹妹,你应该没有恐人症吧?”
宋心悠的脸垮了,嘴唇翕动,半晌硬邦邦地憋出个:“好。”
分工完毕,一行人收好工具,出发前往几公里外的菜市场。
临行前,蹿过树的摄像大哥弱弱举起手:“这些鱼怎么办?节目组花大价钱买的呢,丢了多可惜。”
离他很远很远的河岸边,横七竖八丢了好多条鱼,恶犬小黑带着它的两位小弟守在鱼旁,威风凛凛地摇着尾巴,犹如战胜归来的将军。
纪遇睨他一眼,“那你去跟它打一架?”
“哈?”
“打赢了把鱼抢回来,我们都谢谢你;打不赢也没关系,我们会帮你打……”
时念连忙出口阻拦:“牡丹兄,使不得!”
纪遇低笑一声,接道:
“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