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吕笑嘻嘻地跳起身:“来,我给妹妹捧着盆儿,快洗把脸吧。”
小冬瞅他一眼:“哪敢劳动校尉大人啊。”
赵吕陪着笑:“岂敢岂敢。”他已经把盆儿端了起来,小冬也不再推辞,洗了两把脸,兄妹俩重新坐了下来。
哭过一场,身上软绵绵的没多少气力,可小冬总算有了真实感。
赵吕是真的回来了!
“哥哥几时到的?我本以为最快也得下个月……”
“十四的时候调令便到了,我收拾打点交割之后,十七日上的路,一路上都骑的快马。”
“赶这么快做什么?当心累出病来。”
“没事儿,”赵吕满不在乎:“在叶安差不多天天盘恒在马背上,早习惯了。我给妹妹带了些东西,叶安那地方偏僻荒凉,我在洮州买了些土产之类的。”
小冬问他在那里吃什么,穿什么,每天过的如何——其实这些信上也都写着,可是她还是想问,想问赵吕自己说。
小冬也说起京城的事情,从赵芷定亲,说到景郡王与二皇子发动的那场不成功的逼宫政变——
她和赵吕久别重逢,不愿意多说那时的惊惶不安,只匆匆带过。她声音低低的:“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年,竟然都不知道这院子里还有秘道,父亲和哥哥说起过吗?”
她以为自己年纪小,又是女孩儿,安王没和她说过也自然。但是赵吕居然也摇了摇头说:“父亲不曾说起。”
咦?那么张子千为什么偏偏知道了?安王就这样信得过他?
对,张子千!
“哥哥知道秦女的去向么?”
赵吕果然摇头:“不知道。难道妹妹知道?”
怎么突然提起秦女来了?
小冬点头说:“自然知道,他就在咱们府上。”
赵吕虽然也意外,可是并没如何惊讶。
“是父亲收留了她?”
“不止呢……”小冬卖个关子,然后抛出重磅炸弹:“秦女就是张子千,张子千就是秦女。”
赵吕果然也卡壳了。
小冬笑吟吟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宫里头七公主都能变五皇子,那秦女变成张子千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五皇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小冬和安王的信里都写过,而且就算他们没写,洮州的信息也并不闭塞,赵吕一定会听说的。
可是秦女的事,安王没说过,小冬信中也没有写,赵吕乍一听闻,脸上那表情果然不比秦烈初听这消息时好多少,一副呆相。
“我……刚才进府的时候,还在外院和他打了个照面呢……”赵吕努力回想,可他本来就没注意过这人,刚才也只寒喧一句就急着过来见小冬。
一个是清秀佳人袅袅婷婷,一个是白面书生斯文有礼,赵吕在脑海中努力要把他们拼成一个人——好象个子是差不多高,其他的,他的印象就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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