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目光投在她脸上,温和的笑笑,“那一年,朕遇到一个女人。”
白千帆眼里浮起浅浅水雾,小心翼翼的,“是陛下心爱的女人么?”
这样的问题,皇帝本不想答,可他看到了她眸子里的潋滟,那微微浮动的光芒像极了那个人,他一下出了神,喃喃低语,“是啊,朕爱上了她,此生便再也爱不了别的女人。”
白千帆说,“陛下是个长情的人。”
“是够长情的,”皇帝苦笑,“一这念,便念了三十三年。”
白千帆嘴唇微微颤抖,“陛下心爱的女人离开了陛下么?”
“离开了,”皇帝的神情黯淡下来,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了。
“陛下为何不去找她?”
“为何?”皇帝的笑得无奈,“因为朕是皇帝,朕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一个女人,走就走了吧,可她走了,朕才知道错了,不能把她留在身边是朕终身的遗憾。”
白千帆了解女帝,她是有野心的人,就算让她当皇后,她也不会满足,她的目标是成为天下的帝王,两个要强的人碰到一起,其结果只能是一拍两散,转身成天涯。
女帝有过好几个附马,蒙达皇帝也有宫妃,可倒底是刻骨铭心的爱过,大约在他们心底,彼此才是最挂念的那一个。
白千帆自己幸福,也希望天底下所有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明明相爱却不能厮守,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可在天家,爱情终究要给皇权让步。
她为蒙达皇帝和南原女帝的遭遇唏嘘,更为自己遇上墨容澉而幸运,若说天底下真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也只有她的夫君墨容澉了。
话说到这里,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白千帆想着要不要直接摊牌,只是蒙达和东越的关系不太好,考虑到她的身份,她又有些犹豫。
正兀自出神,听到皇帝说,“先生一定很奇怪,朕为什么要与先生说这些?”
白千帆,“……为什么?”
“因为先生长得和她很像。”
白千帆心里咯噔了一下,“陛下,其实小人……”
皇帝却摆摆手,“朕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先生能否答应?”
“陛下请说,只要小人能做到的,自当尽力。”
皇帝指了指墙边的大樟木箱子,“那里边全是她的衣物,先生能否换上她的衣裳,以偿朕相思之苦。”
白千帆听了这话,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提这样的要求。
皇帝有点不自在,“朕知道这有点荒唐,可朕今日一见先生,脑子里就冒出这个念头,不知先生能否成全。”
是有点荒唐,可是白千帆也能理解,相思成疾,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不过聊以慰藉,让那份刻骨的相思得到片刻的满足。
皇帝已经老了,头发白了,皱纹爬上额头,眼神也浑浊了,可他的爱情还未死,更何他还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生父,白千帆觉得自己无法拒绝。
她站起来,缓缓走到樟木箱前,打开箱盖,挑了一件浅紫色的裙装,印象中,女帝对紫色情有独钟,似乎只有那样贵气的颜色才能与她相配。
白千帆在隔壁屋子把裙装换上,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几经犹豫,要不要擦去脸上涂的那些东西,恢复女儿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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