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女儿,您能让他欠您一个人情吗?您不亏。”
箫灵儿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缓缓说道。
“在为父心里,机会和萧氏一族的荣耀的确重要,但再重要也比不过你的安危!”
“以后不许这么冒险了!听到没有?!”
箫焕不满的板着脸,沉声说道。
“知道啦。”
箫灵儿迟疑了一下,笑着拍了拍父亲的手,转身走进了车厢。
箫焕无奈的摇了摇头,立刻带着一众金吾卫离开。
...
医馆里屋。
朱允熥站在床边,看着一脸虚弱的邓川,眉头微皱,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赞许的神色。
这时,邓川也渐渐从昏迷中苏醒,睁眼看到朱允熥的那一刻,愣了一下,急忙挣扎着想要起身。
“躺着吧!别把伤口再给撑开了,捡回一条命不容易!”
朱允熥急忙摆手,命令着说道。
邓川迟疑了一下,咬牙忍着腰侧传来的剧痛,重新躺了下去,接着转头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正在医馆之中。
“是殿下救了我?”
“多谢殿下!您受累了!”
邓川重新看向了朱允熥,有些感激的说道。
“你为了救本宫而受重伤,本宫怎么能看着你就那么死了。”
朱允熥摆着手,笑了笑说道。
听到朱允熥这句正常的,有因才有果的话,邓川愣了一下,神情略显复杂,眼神中的那抹感激之情越发深了。
“怎么样,感觉如何?”
朱允熥低头检查了一下邓川的伤势,关切的问道。
“死不了!”
邓川强忍着疼痛挤出了一丝笑意,摇着头说道。
朱允熥听完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喜欢邓川这样直来直去的人。
而且邓川也兑现了自己当初的承诺,只要他不死,朱允熥就不会有事!
“殿下,蒋瓛到了。”
正在这时,红鸢推门走了进来,附在朱允熥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听到红鸢的话,朱允熥下意识的眯了眯双眼。
“送他回流离宫,接下来就好好静养吧,吩咐下去,让人好生照顾。”
紧接着,朱允熥看了邓川一眼,缓缓说道。
“殿下,不可!”
“卑职身份卑微,怎能在流离宫内养伤,更不能让殿下的女婢照顾,绝对不行。”
“卑职的家就在城内,让外面的兄弟送卑职回家就好。”
邓川一听,急忙摇着头说道。
“你要违抗本宫的命令吗?!”
朱允熥不满的看着邓川,沉声问道。
“卑职不敢。”
邓川愣了一下,摇着头,低声答道。
朱允熥没有再说什么,冲着红鸢使了个眼色。
红鸢点了点头,立刻将守在门外的那些邓川的兄弟叫了进来,直接让邓川躺在被褥上,抬着被褥向外走去。
朱允熥也带着红鸢来到了诊厅,恰好看到了候在外面的蒋瓛。
当蒋瓛看着身受重伤的邓川被人抬出去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抹厌恶,接着快步来到了朱允熥面前。
“见过殿下,您没事就好。”
“陛下已经知道了刺杀一事,十分关切殿下的安危,特命卑职前来查看。”
蒋瓛拱手一礼,恭敬地说道。
“本宫没事,杀手已经全部正法。”
“回去告诉皇爷爷,刺杀本宫的人,是逆党余孽。”
朱允熥看了一眼蒋瓛,淡淡的说道。
“又是逆党?!”
“金吾卫已经查清了?”
蒋瓛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问道。
“箫焕刚才已经来过了,确实如此。”
朱允熥点了点头。
“明白。”
“等卑职去金吾卫衙门问清情况之后,便进宫向陛下如实禀报。”
“不过殿下,此次邓川等人护卫殿下不力,理应重责才是!您又何必为了救他大费周章,在这里逗留这么久,万一逆党余孽再次出现,那该如何是好?”
蒋瓛拱手一礼,迟疑着说道。
“京都之内还有逆党,该问责的不应该是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吗?!”
朱允熥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蒋瓛问道。
“卑职知错!”
“请殿下放心,卑职马上就带人彻查京都,绝对不会再让逆党危及到殿下的安危!”
蒋瓛浑身一震,急忙躬身说道。
“这话你去跟皇爷爷说去吧,本宫不想管,也懒得管。”
“另外,邓川等人虽然隶属于你的锦衣卫,但如今他已是本宫的贴身护卫,是非对错,你无权插手!”
“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听清楚了吗?!”
朱允熥向前凑了一步,紧盯着蒋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卑职明白!”
蒋瓛急忙低下了头,避开了朱允熥冰冷的目光,沉声答道。
朱允熥没有再理会蒋瓛,背负着双手,径直出了医馆,上了马车。
蒋瓛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立刻带着一众手下跟在了朱允熥的马车后面,准备一路护送回宫。
路上。
马车内。
躺在被褥上的邓川始终不敢看坐在一旁的朱允熥,整个人显得浑身不自在。
若在平常,他这样的身份,是绝不可以跟朱允熥同坐一辆马车的,那是不敬之罪。
可是此时朱允熥却不但亲自送他就医,还让他同乘一辆马车,甚至还要收留他去锦绣宫养伤。
这样的待遇,是邓川之前从不敢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