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却是在沈宴的府上,他的卧房中。
九微一睁眼就对上沈宴的一张脸,吓的往后一缩,惊魂未定才发现,他睡着了。
他坐在榻边,单手倚着小案几托腮睡着了,卷长的睫毛,下垂的唇角,正对着九微。
外面天色又沉,雪已停,星月照在未消的积雪上,银光闪闪的映亮窗扉。
九微小心翼翼的从榻上爬了下来,生怕惊醒沈宴走不掉,蹑着手脚往外瞄了一眼,果然南楚抱剑守在门外。
她又溜回窗下,偷偷摸摸的顺着窗扉爬了出去,落在一堆积雪之上,刚要爬起来便听一人阴森森的笑道:“这是要逃去哪儿?”
一抬头便撞上沈宴似笑非笑的眼,他散着发,一手倚在窗棂上托腮,一手很有节奏的敲着窗扉。
十四
“看起来能跑能跳,全好了。”沈宴托腮打量着她,认真的说了一句,“是我救了你。”
所以呢?这是在邀功?
九微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碎雪,不屑道:“也是你推倒我的。”
沈宴细白的手指一顿,轻轻拢了拢眉头,问她:“你为何会忽然昏倒?身体……不舒服?”
九微含糊的答了一句,“没睡好,天冷。”
“没睡好?”沈宴继续拢着眉问:“你为何没睡好?你很怕冷?”
是有多烦人!
九微不耐烦的道:“还不是因为你受伤昏迷!你家南楚让我守着你坐了一夜!”倒好意思问她!
沈宴松了眉头,唇角微扬的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如今睡好了吗?需要再睡一会吗?”
“不必了。”九微果断拒绝,她现在随时都会堕入畜生道,怎么能睡,要睡也是和状元郎一块睡。
九微摆手道:“我还有事在身。”
转身要走,沈宴在背后又问:“什么事?”
干卿屁事!九微发现沈宴今天的问题不是一般的多啊,懒得理他,听他又道:“我送你回去,天冷,你若是昏在半路可无人再救你。”
九微十分惊讶的回头看沈宴,总觉得他笑的毛骨悚然,“你……放心我不会亏待玄衣,也不会将你们那些私密勾当报告国舅的,你不必这样……”
突然对她关心起来,她简直觉得胆颤。
“我知道。”沈宴好整以暇的直起身,随口道:“玄衣有事对你半分好处都没有,你不会蠢到向国舅告密。”
那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情太让九微窝火了,九微冷笑道:“那相国就不必假惺惺的送我了。”
“假惺惺?”沈宴困惑的蹙眉,“我何时假惺惺了?我要送你是真心实意,我从不会亲自送人。”十分不解的问她:“为何你会觉得假惺惺?我表达方式不对?”
又来,九微一直都觉得这沈宴委实奸诈,惯会装糊涂,以前就是,明明老奸巨猾,城府颇深,偏偏在一些人性或者常识性问题上装糊涂,装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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