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山,都未曾医治好裴姑娘的神魂之伤。
这一入后山,可能就是一辈子。
万不曾想,几载岁月,恍若昨日。
方才送别,如今……便又是故人重逢。
也正是此时,云洵才猛地想起来,其实自己来到草原,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并非是岁月短暂,而是自己走得太匆匆。
春夏秋冬,弹指便过,日夜忙碌,浑然不觉。
“从玄神洞天出关之后,事情太多。”
宁奕带有三分歉意,道:“时至如今,才有时间来到草原。”
“没什么。”云洵摇了摇头,笑道:“如果草原如今离不开你……那么我们也太失败了。”
乌尔勒,如今已是这整片草原所有荒人的信仰。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云洵说得很对。
宁奕并不适合频繁出现,即便是在母河那些权贵的眼中,乌尔勒这如真神般的形象能够保持,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因为几次重大事件,那无比及时,恰到好处的出现——
雪鹫部落谋反,青铜台政变。
源煞灾变,东皇复仇再临。
西方边陲沦陷,母河内部诞生叛乱。
宁奕的每一次出现,都在母河濒临绝望倾塌的最后一刻,于绝望之际,力挽狂澜……而太平之际,这位“传奇君主”,不妨便消失于浩渺烟雨中。
神灵之所以是神灵,伟大君主之所以是伟大君主,便是因为那份不可亵渎的“距离感”。
作为信仰的本主,宁奕在踏入草原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在虚无之中,向自己加持而来。
草原荒人每颂念一声乌尔勒,便有一缕愿力,缭绕在赤土之上。
在这片土地上,香火加持,宁奕心中陡然涌现出自己战无不胜的信念……他终于明白当年太宗皇帝,为何在天都城屹立不倒。
坐上真龙皇座之后,整座大隋天下的愿力香火,都加持在一人之上。
万民信仰,才是对皇帝最大的“加冕”!
……
……
“西境边陲,爆发了一场十分严重的妖潮。”
“妖族天下似乎引起了一场十分剧烈的震荡,作为皇帝博弈意志的棋盘,就是最好的体现……一股前所未有的妖潮凝结,袭击了边陲高台。象征母河王帐上三族的草原王,带着麾下精锐,向西驰援。”
云洵坐在玉案前,身子微微后倾,揉着眉心,看起来似乎是放松,但语气却甚是紧迫,“西边陲交接而来的事务,母河王帐的决策,还有鹰团骑团的任务……都压在这张桌子上了。所以,我现在是真的无暇休息。”
“更何况……”
他望向营帐外,缓缓道:“现在草原,是这个样子,谁敢休息?”
营帐外的世界。
一片浩荡青冥,笼罩在穹顶之上。
“前不久一场异象,席卷草原,我们推测是与倒悬海的震动有关……”云洵注视着宁奕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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