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满满的恶意。
当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从心底萌芽,姜麟能够做的就是忍耐,而当忍耐也无法遏制住这种愤怒,他的理智仍然存在,最后的清醒告诉姜麟——
要等到宁奕说完,他做不到。
“够了!”
一道愤怒的喧喝声音,卷挟着极其强劲的狂风,从姜麟的胸膛里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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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年轻大妖,没有等到最好的时机,便出手了。
他抬起手臂猛地摔下,速度快得像是一道影子,那半道狩水残刃,瞬间呼啸而去,直奔宁奕的胸膛。
漫天烟尘一线之间。
整个世界陡然寂静。
宁奕的声音停止了。
因为姜麟的刀法真的很好,很准确地命中了宁奕的胸口心脏为之。
黑衣撕破。
......
......
徐清焰面色苍白,她的面颊上,有一两滴减出来的鲜血。
破碎的黑衣,在宁奕的胸膛位置,尽数炸开。
那一两滴被甩开的鲜血,金黑之色,是姜麟攥拢狩水的时候,因为愤怒,用力过大,导致自己的手掌被割破,留在这柄刀面之上。
如今刀面插入宁奕胸口。
整座地底红山寝宫,一片极静。
宁奕的感慨声音,气若游丝,带着十分的沙哑,以及百分的痛苦,艰难响起来。
“原来你还有力气啊......”
靠在石壁上的宁奕,背后绽开了一张蜿蜒扭曲的蛛网,那柄狩水残忍的飞掠速度,刀气刮过,石壁破碎。
姜麟脸上的青红之色缓慢褪去,大口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靠在石壁上,胸膛绽开一朵黑色花朵的少年。
黑色破碎的衣衫是花朵。
那柄仅仅刺进一个尖头的金银平脱刀身,像是一只采蜜的蜜蜂。
而宁奕破碎的黑衫之下,护住心脏部位的,是一件沾染了些许尘土的银黑色细鳞甲,黑衫破碎之后,夹住狩水刀锋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件鳞甲。
在来北境之前,丫头曾经捧出一件加工之后的轻薄软甲,此刻黑色的衣衫如花瓣,飘摇四散,破碎之后,露出了这么一件贴身的软甲出来,细密而狭长的“鳞片”,在风气当中摇曳,刀气肆虐纵横,宁奕身上如披挂一条鳞光瀑布,柔光四溢,与半截狩水刀身气劲碰撞的声音清脆欲滴。
姜麟的面色十分阴沉。
他死死盯着宁奕身上的那件软甲,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刚刚才见到的,十分熟悉的气息。
徐清焰抿起嘴唇,猜到了来历。
刀身的气劲并没有全部被鳞甲拦住,但是救了宁奕一条性命。
宁奕的唇角溢出一行鲜血,但他仍然笑眯眯开口询问:“喏,你口中的那位‘女子剑仙’给我做的,是不是很合身?”
姜麟死死攥住另外一截狩水。
不言也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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