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瓷的传讯手段,极其逆天,可以无视空间,即便有数十座大阵笼罩,依然可以瞬息抵达,这是柳十一最重要的保命之物。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动用。
出山以来,便老老实实躺在腰囊的最深处。
当初在天都城外被重伤,柳十一半条命都要被平等王和泰山王打散,即便如此,他都没有动用这个传讯令,若是宁奕府邸未开,或者是情况再糟糕一些,或许他才会动用这枚令牌。
柳十一从来都是这种人,极少向人开口,承下人情。
至于这种性格跟谁学的自然不必多说。
这就是柳十一疑惑的原因,师父绝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给自己传讯。
果然。
取出传讯令之后,宁奕注意到,柳十一的神情一点一点阴沉下来。
“怎么了?”
宁奕小心翼翼问道。
柳十一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句话。
“剑湖宫有变”
顿了顿。
第二条讯令,与第一条隔了一段时间。
“勿回。”
这就是传讯令上所言的。
宁奕有些惊讶,柳十作为剑湖宫的宫主,能让这位宫主都说有变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剑湖宫的长夜不太平。
本是春暖花开之季。
圣山山脚底下,野草冻出了冰霜,摇曳不起身子,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极冷的气息。
天寒地冻。
剑湖宫圣山山底,一道宽大的黑袍,摇曳在模糊的风雪里,他的身后,跟着两位“年轻人”,一道白袍,一道灰袍,通过身形能够看出来,一位是正值芳华年龄的女子,另外一个则是身材高大的男人,一男一女,跟在风雪摇曳的黑袍里,缓慢登山。
剑湖宫上一次有“不速之客”登山,时间距离间隔也不算远。
那个男人叫徐藏。
一整座圣山悬浮在洪来湖上空,有无数精妙的阵法托着山体,山下洪来城的子民,平日里的愿力供奉着剑湖宫的悬空与修行。
因为愧疚的原因,上一次徐藏拜山,柳十并没有启动护山大阵。
否则徐藏恐怕需要像杀上小无量山那样,先动用细雪,砍碎剑湖宫的护山大阵,才能得以登顶。
而今日的“不速之客”,只有三人。
站在圣山山顶的柳十,放下手中的十孔玉瓷,他刚刚以神念传递了一道消息
剑湖宫有变!
收回传讯令,柳十注视着山下的三位来客。
那年轻的一男一女,修行境界他能够看出,不过是十境修为,年龄倒是年轻的让人有些惊讶,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苗子,大隋天下里,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能够栽培出如此好的两位弟子?
柳十沉声道:“阁下是何方神圣?”
让柳十看不透的,是为首的那道黑色大袍,风雪凝聚,扶摇而上,那人登山的压力,传递过来,竟然让人有些窒息如此修为,实在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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