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骄傲的男人,经历了十年的沉浮,终于也自甘认输了么?
周游觉得有些失望,眼神里闪过一些不可察觉的失落。
他淡淡说道:“我送你们离开西岭,到大隋边境,道宗的人马追不上来,之后的路,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你在想什么?”徐藏觉得有些好笑,说道:“谁需要你送?”
周游于是再一次的沉默了。
“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徐藏小心翼翼捡起黑布,将细雪一层又一层的裹起来,他翻了个白眼,道:“你把我归化到了十年前圣山修行的那一批人里了?你这个鸟道士,仔细想一想,我什么时候在圣山修行过?”
周游气笑了,咬牙切齿道:“好啊,有本事你自己爬出西岭,到时候我可不会再出手。大隋的那几座圣山碍于规矩,破开第十境的那些强者没有出面,但你以为凭你现在的修为,可以安全无虞的走到大隋?”
徐藏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剑,平静道:“你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吗?”
周游冷笑反讽道:“你以为你拿着细雪,那些人会乖乖站在让你砍?”
徐藏沉默了一下。
宁奕扶额。
裴烦则是尴尬无语的看着两位前辈。
徐藏的唇角微微上翘,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一只手按住宁奕的肩头。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宁奕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上传来了一阵巧力,整个人被拨弄一圈,眼花缭乱当中,自己怀中的骨笛叶子被徐藏震飞而出。
那柄裹着黑布的“细雪”,在半空当中,如雷霆一般斩落而下。
所斩切的物事,就是从宁奕怀中飞出来的那片白色骨叶。
黑布寸寸崩碎。
白色雷霆,细雪抛飞。
徐藏一只手按住“细雪”,剑鞘发出铮鸣,地底凹陷之处,被剑鞘剑尖压着不能动弹的,正是那一片骨叶。
骨叶不动如山,剑鞘却不住震颤。
徐藏面色平静。
周游却眯起双眼。
宁奕有些惘然。
裴烦抿起嘴唇,握着宁奕的袖子,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一幕,究竟意味着什么。
因为他们的层面不够。
如果他们站得高一点,再高一点,就会发现,这个平日里被宁奕无聊时候用来打发时间,文可吹曲,武可切菜的骨笛,绝对不是一个好用的乐器,或者一个锋利的叶子那么简单。
徐藏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叹,却绝无觊觎之心。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
“这枚骨笛的品秩,比细雪高。”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宁奕的表情有些微变。
裴烦神情却大不相同。
因为她知道细雪是怎么样的一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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