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云飞扬从那一片芳草凄美的山路之间,绕过一道山坳,然后又是潜入一片茂密的树林,林荫下,几乎看不到一丝阳光。
但是,他是轻车熟路,对这里早已是熟悉无比。
走过一片树林之后,前面是一条横断的河流,可这一片河流足有三丈有余宽,河流湍急,在上方是一方垂天瀑布,激流从天而降,水流溅落,激荡起无比的水花。
他走到河岸位置,踏着河流,竟是轻巧无比地从河流水面走过去。而且是丝毫没有沾湿鞋裤,这等轻功,只怕是世间少有。
他从容而淡定,提着云飞扬,就好像魁梧伟岸的父亲抱着一个婴孩,不费吹灰之力。而且还能够从水流上面,如履平地地走过去,的确是令人瞠目结舌。
待走过河流,前方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峰,高耸入云的山峰,看上去直冲霄汉,山巅之间,缭绕着薄薄的云雾,有几分仙境缥缈。
他好似没有看见眼前的山峰一样,径直朝着山峰走去。因为你在山脚位置,有一座石壁,石壁竟然有一道光亮穿透的窟窿,从窟窿刚好容得下两人穿过。
他像是回自家院子似的,从石壁的峡谷穿越过去。已然是穿过了那座平地拔起的山峰,进入了一个空旷的山谷。
清泉绕廊,亭台轩榭,雕栏玉砌。
想不到这座山峰背后竟然是仙境般迷人,赫然是那种世外桃源。另一番境地浮现。
他疾步走到一座晶石雕琢的石屋下,早有人高声哈哈朗声笑着说:“啧啧……堂堂紫罗衫,出了忘忧谷,去了洛阳城,想不到是去捡破烂了。”
笑声里不但显得有些放荡不羁,更是极其不屑。
他剑眉微微一沉,对着那笑声回应道:“妙手空空,你不是常吹牛,天下没有你医不好的病人么?”
“紫罗衫哟,我妙手空空行医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那讥诮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而且有些像小孩子淘气的语气。
“我知道,妙手空空的行医原则,医僧不医道,医死不医活,医女不医男……”
“紫罗衫,他不是僧吧?”
“不是!”
“他不是死人吧?”
“快要死了!”
“他不是女人吧?”
“不是!”
“那你还好意思找我医?我妙手空空要是医他,我违背了自己的行医原则。”
“可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应该医他!”
“要是我不医呢?”
“我不能强迫你,医者父母心。”
“呀呀呀……”一阵烦躁的咆哮声,凌空一道疾影落下,眨眼功夫,在他的面前站立一位衣着怪异服饰的老者,说他衣服怪异,是因为他衣服花花绿绿,看上去有点像姑娘家穿着的裙子,而他胡须蓄得挺长,编成一条小尾巴,在末端打了一个蝴蝶结,一头蓬松散乱的头发,扎起了几条猪尾巴辫子。
整个人看上有点乌头垢面的,但是一张脸上却是透出了无比天真烂漫的神情,他眨巴着一双滚圆的大眼睛,盯着面前的灰袍男子,拨弄着下巴打结的胡须,迟疑了一下,一跺脚,不解地问道:“哎,我说紫罗衫上官鸿,自从你离开古琴居,来了忘忧谷,就连你的紫罗衫都不穿了,换成了这一身灰袍,行事还是诡异起来了,你说,你到底是不是老天派来专门折磨我的?你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