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听着外面人声,隐约听见天上雷声轰隆,垂眸看向倒在脚下的尸体,弯腰将人头提起,转身走了出去。
黑气冲天而起那一瞬间,整个大殿的人都惊讶抬头。
秦云衣坐在高处,不由自主捏紧了裙摆。
只有云纱后的谢长寂和碧血神君,始终保持着平静。
“我与沈逸尘,没有不同。”
谢长寂看着碧血神君,神色平静。
碧血神君微微一笑:“若没有不同,那——你为何要除了冥惑身体中的魊呢?魊乃魊灵身体的一部分,魊的作用,就是用于供养魊灵。魊的寄生者越强大,魊灵最后得到的力量反馈就越强。”
谢长寂不说话,碧血神君竖起一根食指,眼中全是了然:“所以,千般理由,都必定包含一条——”
“你不允许魊灵成长。”
“那又如何?”
“仅凭这一点,”碧血神君神色笃定,“你与沈逸尘便已不同。”
说着,外面骚乱起来,谢长寂看着他,冷静开口:“那晚是你。”
冥惑被花向晚种下魊的那一夜,同他交手那个青年,与面前人身骨完全一致。
碧血神君并不否认,他微微一笑:“是我。”
“另一半魊灵在你这里。”
谢长寂了然开口,碧血神君挑眉:“为何这么说?”
“冥惑召唤魊灵,祈求供奉魊魔,只有身带魊灵的人才能感觉到召唤。”
谢长寂解释,碧血神君想了想:“到有几分道理。但上君误会了,魊灵的确不在我这里,那夜,我只是想去看看阿晚罢了。”
“所以——当初夺舍沈修文之人,也是你。”
谢长寂肯定出声,并不听他狡辩,碧血神君面露疑惑,只道:“沈修文?”
“你夺舍沈修文,在阿晚逃婚当夜,在我面前在她身体中打入了一道魊灵的气息,以遮掩她盗取魊灵后留下的气息,让我一直没有怀疑魊灵在她身上。”
谢长寂分析着,碧血神君撑着下巴,转动着酒杯。
“所以——你和晚晚,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
谢长寂盯着他,询问出声,碧血神君笑起来:“你问我,怎么不去问她呢?”
谢长寂不言,碧血神君靠近他,声音很低:“还是说,她和你之间,其实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谢长寂抬眼,目光极冷。
碧血神君笑起来:“我真的很好奇,如果她注定什么都回馈不了你,永远不会爱你,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说话间,尖叫声由外而内传入,一个人头被人从大殿外猛地抛了进来,一路滚落在地。
看见人头,秦云衣瞬间起身,死死盯着大门。
“魔主,”花向晚声音传来,众人就看红衣女子手提染血长剑,面上似如梅花点缀,一步一个血印,提步朝着大殿走来,“冥惑在偏殿试图刺杀属下,属下将他杀了,不碍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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