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就得往上爬,”巫媚盯着他,“你说是么?”
两人僵持着,过了许久,巫媚站起身:“决定好了告诉我,狐眠现在在古剑秘境,你要接触她,这是最好的机会。”
说着,巫媚往外走去,错身而过的瞬间,她突然转头:“我说,你还是第一次吧?真不要试试我?”
“滚!”
秦悯生低喝,巫媚漫不经心一笑,转身往外走去。
等她离开后,秦悯生一个人在屋中坐着,过了一会儿,他自己拿了一壶酒,坐着独饮。
他堵在外面,花向晚当然不能出去,她只能和谢长寂继续窝在这狭窄的衣柜中。
她脚有些麻了,忍不住抬起来,朝着谢长寂方向伸直了腿。
她这动作瞬间惊到了谢长寂,谢长寂皱起眉头看她,似是质问。
花向晚做了个抱歉的神色,随后捏了捏自己的腿,示意腿麻了。
谢长寂锁眉不放,好似让她麻了就忍着。
花向晚讨好笑笑,伸手去捏谢长寂的腿,给他按摩着,又看了看自己的腿,示意他照做。
谁知道这秦悯生会喝多久,要这么熬下去,这是折磨两个人。
然而她主动示好,谢长寂却毫不领情,在她手碰上他小腿瞬间,他便抿紧唇,死死盯着她,警告她不要乱来。
花向晚不断看自己的腿,用眼神哀求他。
谢长寂被她轻轻捏着小腿。
不得不承认,这么一捏,其实人要舒服很多,但是她捏着他的腿,带来的却不止舒服一种感觉。
还有种微妙的触感升腾,酥酥麻麻,顺着小腿一路往上,到达那不可说之处。
他一面想要阻止她,一面内心深处,又有那么几分隐约的、说不出的……期待?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上猛地一惊,也就是此时,秦悯生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见秦悯生出屋,谢长寂几乎是毫不犹豫,一把推开衣柜门,逃一般往外冲。
花向晚一愣,随后赶紧把符撕下来,留了一张纸片人追着秦悯生,自己赶紧追上谢长寂。
谢长寂跑得极快,等花向晚追上他时,已经是到了大街。
她用了神行符,才勉强赶上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忙道:“你跑什么?!”
谢长寂不说话,花向晚看他哑巴一样,一时有些无奈:“谢长寂,是不是没有人教过你说话?”
谢长寂低着头,花向晚想着死生之界教出来那些人,好似都是这个样子。
她想了想,只能道:“谢长寂,你要有什么不高兴,你得告诉我。”
“我没有不高兴。”
“你现在这个样子,”花向晚说得认真,“就叫不高兴。”
谢长寂一愣,花向晚看着他,莫名竟觉得有些可怜,她不知道为什么,竟对十七岁的谢长寂有了极大耐心。
或许是因为年纪小,还有可塑空间,她忍不住想多教教他:“你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有觉得不好的地方,你就说出来。你喜欢的地方,你也说出来。”
说着,花向晚想了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你?那我答应你,”她放开他,伸出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来,“我以后肯定不碰你,你别生气了?”
一听这话,谢长寂心里更觉得不舒服。
他低着头,艰涩出声:“我……不是不喜欢。”
这话把花向晚听懵了,谢长寂缓缓抬头,认真看着她:“我是因为,喜欢,才觉得,害怕。”
他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但却在努力表达着,似乎是把她的话听在耳里,他在努力解释。
花向晚看着他清澈认真的眼,突然意识到。
其实不一样。
他和当年的谢长寂,不一样。
那时候的谢长寂,背负着天剑宗的责任。
他是问心剑定下的继承人,他知道死生之界结界将破,他身上沉甸甸的,早早背负了过多人的期望和生死。
可现下的谢长寂,他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知道。像是一张白纸,干干净净的,却也是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