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想,那来说话的不过是个孩子,又是在滨州城,也许将军是有什么私事,便领着兄弟们又去寻匠人,好不容易才寻着一个,带去了城墙边上。”
他忽然想到一种坏的可能:“徐将军他……”
“他?”蒋梦云叹了口气,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侍书,你留下。”
侍书傻愣愣的,直至大头他们都出去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重点:“殿下,属下记得徐家大小姐的名讳……”
蒋梦云没吭声。
很好,对方的手段很好。
以亲人为诱饵,以亲人为逼迫,的确是最好的手段。
既如此,便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侍书,派人去辽州,绑了许远。”
“啊?”侍书呆了一下,绑,绑谁?
蒋梦云已经温和地笑起来:“这件事里头究竟牵扯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不过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要抓住已经知道的那个便成了。派最精锐的人手,将许远押到滨州来,记住,我要活的。”
这件事非同小可,蒋梦云再三叮嘱:“记住,我要活的,若是失败,你自己提头来见。”
侍书有些手足无措,关键他还从来没有接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命令。
但毕竟跟在祁王身边多年,他还是很快回过神,应了一声,赶紧去办。
想要抓捕许远并不难,他们在辽州快活得很,有吃有喝,又没有大军围城,这位大少每天还不是乐乐呵呵。
况且,侍书心想,对方可能也猜不到祁王妃会用这种狠招数。
这这这,这不是市井里头才使的手段吗?
蒋梦云缓缓看向墨子祁:“祁王妃要发威了,祁王殿下配合吗?”
“配合,”墨子祁勾了唇,“王妃想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在京城有人,让那些人盯住秦家和许家,还有谢贵妃,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她道,“咱们现在就集合人马,杀出城去。”
“你要灭了常子清?”墨子祁问。
“对,”蒋梦云道,“我原想留着他引出几条大蛇,又或是待宁军再派大军支援时一举拿下,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道:“对方给了我新思路,我决定使些更让人意想不到的计策。”
一拨人马在滨州城内继续搜寻徐雅成的踪迹,另有一小队人马连夜赶往辽州城,剩下的大部队分为三股,从左中右三路突然往宁军大营进发。
这些天,常子清吃鱼吃得想吐。
等不来援军,又退不了兵,也不敢攻城,这么多人守在城外,实在是辛苦不已,但好在滨州城也一直按兵不动。
虽然每天对着他们各种挑衅,却从不曾真正出兵。
那城门里头热热闹闹,城门却根本没有打开过。
他先还有些一惊一乍,后来时间久了,竟然有些习惯了,反正身后的大江里鱼儿若干,这些天他们甚至想出了围塘养鱼的法子。
每天吃喝是不愁的,只是全是鱼,吃得浑身都是腥味儿而已。
这日又如往常,他吃了两口鱼,实在腻味,正想着回去躺着歇一会儿,滨州城方向忽然大队人马疯狂涌来。
喊杀声,战鼓声,声声震天,他眼前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蒋梦云的计策。
还在犹豫着,身边的亲卫一声尖叫,已经疯狂往远处跑去:“不好啦,大军来啦,梁军来啦,快跑啊!”
怎么就快跑了!
什么事情就快跑了,他们有两万大军,对方才多少人?
常子清本能地喊道:“不许跑,不许跑,拿起兵器,迎敌,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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