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身份,若是娶她,还算委屈了,但若是她陪在自己身边,她是不是就能懂他的追求,懂他此刻的隐忍和痛苦?
……
另一边,一直低调地看完了这一出戏的崔六娘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她身旁的婢女丹彤看着她风雨欲来的表情,不安地小声道:“娘子,我知你心中不好受……”
自从娘子被顾国公夫人送回崔家后,便越发沉默寡言,便是今天来这簪花会,也是什么才艺项目也不参加,此时看到国公府那少夫人出尽风头,更是神情怪异,那眼神,仿佛浸了毒一般。
丹彤不禁叹了口气,她以前虽然也怕娘子,因为她脾气大,常常拿身边的人撒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娘子看起来比以前沉稳了,却是让她更不敢轻举妄动。
半响,却听崔六娘缓缓道:“丹彤啊,你知道,林十一娘和那白家娘子,为什么会失败吗?”
丹彤一愣,困惑地看着自家娘子,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崔六娘在心里轻呵一声,高深莫测道:“打蛇需打七寸,她们方才的举动,不过是拽了下蛇的尾巴,空留一手滑不溜秋罢了。”
她不急,这一回,她定要沉住气。
她便冷眼看着那女人在人前风光,她爬得越高,到时候,就会摔得越惨。
能对那女人一击必杀的武器,此时就握在她手中,机会只有一次,所以,她一定要沉住气。
……
此时,上京城一个旅店内,一个打扮普通的男子匆匆跑到了二楼最尽头的一个房间,以两快一慢的节奏敲了三下门。
过了许久,房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一股撩人的沙哑,煞是好听,然而此时这个声音里,含着一股危险的低气压,让站在门口的男子不自觉地颤了颤身子。
“进来。”
男子深呼吸了几下,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门刚被开了条缝,一股浓郁惑人的香气便扑面而来,那香气仿佛女人身上最甜美诱人的芬芳,瞬间便勾起了他心底最原始的**,让他的身体不自觉便紧绷了,身上泛起一股难耐的情潮,直往身下某处奔去。
他下意识地夹住腿,被那越来越强烈的**弄得狼狈不已,一时竟是不知该继续前进,还是该当机立断地离开。
就在他痛苦万分的时候,一股如有实质的杀气猛然袭来,男子的心猛地一惊,灵敏地一偏头,顿时,一把飞速袭来的匕首深深地钉在了一旁的门板上。
看着还在不停晃动的匕首,男子顿时什么**都没了。
就算有,也要被吓泄了……
“滚进来。”
方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此时,里面透出了明显的不耐和杀意,明明是十分好听的声音,听在男子耳里,却像是毒蛇吐出信子时的嘶嘶声,让他寒毛直竖,忙连滚带爬地进去了。
只见这是一间很是气派豪华的客房,被褥凌乱的大床上,有两个衣不蔽体的女子正瑟缩在角落里,饱满诱人的娇躯止不住地颤抖,隐隐地,还能听到她们的低声呜咽。
在床的正中间,一个黑发披散的男子正光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结实的身体,下身只着一条亵裤,大喇喇地坐着,一张脸棱角分明,生得极好的五官深刻立体,鼻梁高挺,紧绷的下颔线条简洁,一双细长微翘的眼睛仿佛蕴含着千钧的气势,此时因为心情阴郁,更是透出一股沉厉阴狠,那男子只是看上一眼,就吓得脚软,不禁在心里欲哭无泪。
看来主子这一次又失败了!便是用上了那传说中能让九十岁老人都生猛如虎的极乐香,也没用!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偏偏碰上这个时候。石副将啊石副将,你要害死我了!
在一种要令人窒息的威压里,男子走到床边单膝跪下,右手至于左胸行了个礼,眼睛压根不敢四处乱看,道:“主子,属下过来是奉了石副将的命令,今天长公主府举办了一场上京贵女间的才艺比试,石副将偷偷混了进去,说见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子,主子想来该是会感兴趣!”
床上的男子眼眸微眯,因为心情阴郁,他现在一点耐心也无,沉声道:“说!”
男子的心颤了颤,头低得更下了,道:“那女子是……南吴顾大将军的妻,石副将说那夫人甚是奇妙,似乎能通过读懂人心,帮人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