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这几天,仿佛连空气都凝成了一块。
他们原以为百战百胜的战神顾君玮,虽说最开始惊艳地以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和他们原以为受了重伤的林三郎联手,把越州叛军的主力引出了越州,再由林三郎出其不意地攻城,收复了第一座被占领的城池,军心大振。
可接下来几日,他们却只是徘徊在越州,再没有前进分毫,占据了丰州和新洲两座城池的叛军依然气焰嚣张!
而且,就在这危急的时刻,南吴皇帝还突发重病!
全国上下,无论是权贵之家,还是平头百姓,一时人人自危,只无声地哀叹,南吴的明天,在哪?
就在又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苏云和叶昭又坐在院子里,脸色却是无比的怡然。
这回,白子义也在,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给两位夫人煮茶斟茶,淡然道:“都在等呢。”
苏云和叶昭对看了一眼,心里了然。
不管是宫里头的王相,还是被牵绊在了越州的顾君玮,都在等一个时刻。
而那个时刻,随时会到。
“二十年前,先帝曾想废掉如今的圣上,另立当时军功赫赫民心所向的四殿下,也即是燕王为储君,先帝如此做,便是顾忌越来越嚣张无度的王家,以及圣上这虽然偶尔精明,更多时候却是糊涂的性子。”
白子义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叹道:“谁料北越突然进攻南吴,不仅灭掉了驻守西北的前任国公爷夫妇以及二十万顾家军,便连燕王殿下也在这场战争中,战死沙场!”
他忽而苦笑,“老国公爷和将军一直怀疑勾结北越的是王相,只是苦于一直没有证据,六年前将军请守边疆,六年后回到上京,都是为了找寻王相勾结外敌的证据,只是现如今,似乎也不需要什么证据了。”
苏云沉默半响,轻笑一声,“只怕当今圣上,也不全然是无辜的。”
先前她便觉得奇怪,圣上对王相无论是方方面面都过于宽容了,如果二十年前勾结外贼的事情他也参了一手,也便不奇怪了。
白子义抬头赞赏地看了苏云一眼,道:“成王败寇,这种会影响到江山社稷的真相,便是找到确实的证据了,也要看坐在上头的那个人承不承认,这次回到上京,别的不用查,单单是察觉到当今圣上与二十年前的事相关,便足以让宁王和将军心寒,只不知道,圣上当初参与了多少罢了。”
苏云嘴角一扯。
确实,这时候,证据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一个可以主持正义的机构。
这时候,只能自己为自己主持正义。
“好了,便是如此,接下来就请两位夫人准备一下吧。”白子义站了起来,望了望远方,长叹一口气,“现如今,要安全把大家伙从上京送到西北,估计要兵分两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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