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恭王府上的客卿、皇帝的眼中钉。
马德运没看见李吟商和陈洛之间交换的眼神,只热情地拉着李吟商坐。
李吟商坐下时,某个被使用过度的地方碰到石凳子,疼得他忍不得低吟。
马德运离李吟商近,听得真切,忙扶住他:“您怎么了?”
“没、没事儿——”李吟商白着脸摆手,可他青衫宽松,一番拉扯、胸口和脖颈处露出了一截肌肤。
旁人没看见,可马德运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白瓷一般的肌肤上遍布着斑驳的青紫痕迹,像漂亮完美的瓷器上龟裂的裂纹。
马德运不懂什么叫凌虐的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李吟商叫人欺负、受伤了!
昔年他还不是羽城正五品的官吏,在京城附近的小邑当值,时逢办案得罪了上司、险些丧命,也是李吟商出面帮忙,才得以保全至今、更容升五品主事。
那事涉及多人,李吟商不过就事论事,可马德运却将他视作救命恩人,更要报答恩情。
“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伤您!陈将军,您不是……不是亲自去接了吗?怎么还叫李公子受了伤?!”
陈洛讽刺一笑,没有答。
因为那个不长眼的,可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人。
马德运蠢,他可不傻。
李吟商有些尴尬,但还是劝了马德运几句,说他没事儿,不用担心:“何况大家聚在这儿喝酒是高兴事,马大人,没必要为了我这一点儿小事坏了大家的兴致。”
“就是,老马,你也别咋咋呼呼的,李公子都说他没事儿了!来我们喝!”
虽然李吟商这么说了,陈洛和几个作陪的官员也没有要继续问的意思,马德运就是至始至终若有所思、欲言又止地看着李吟商、看着他胸口那些斑驳的痕迹。
马德运成婚三年,在北地也有狐朋狗友邀他喝过花酒,那样的痕迹……
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酒过三巡,陈洛借口有事先离开,另外两个官员酒醉、躲到一边儿划拳去了。
马德运终于得了机会凑到李吟商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心地说:“李公子你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李吟商想了想,跟着马德运出去。
马德运带着他饶了两间石室,找到一间空房后就将他拽了进去,然后马德运嘶声道:
“李公子,我并非有意冒犯,唐突之处,还请您不要同我这粗人计较——您身上那些痕迹,我、我绝没看错,那是、是……”
他话说得犹豫,李吟商却只是抿了抿嘴。
“……到底是谁?!”马德运咬牙,“陈将军知道是不是?李大人,虽然您可能并不记得我,但我却记得您!您待我有大恩,我们一家都记着你的好!若非是您帮忙,我早因欺君罔上之罪被治死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大人不必管我了,这些……”李吟商眼中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都是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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