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上官尘数落完了,江俊这才正式拜会了他的“长官”,见过了右路大军中的几位副将、参领,了解了他们一路远征过来的大概情况。
“江俊啊,”上官尘一边给他介绍,一边笑呵呵地说:“以前看你在阴山一役之中出其不意,我还总是想不通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您明白了?”江俊似笑非笑:真明白了还会放着羽城不进?
“嘿嘿,”上官尘笑了两声:“江公子,你以前所用的都是兵法阵法,都是兵家诡道。如今我也找到了一个人,一个懂得这些的人。”
“哦?”
“江俊,你敢不敢同他比一比?”上官尘问:“若是你赢了,从前阴山一役的事情我再不同你计较,且将你奉为上宾,此去远征,我们大军皆听你的调命。若你……”
“太草率了吧?”江俊打断他的话:“上官将军,我只是一介佥事,跟随大军只是为了督军,军中大小事宜还是由您来决断才好,如若全听我的,出了差池——皇帝可是怪罪于你。”
“呵——”上官尘却满脸充满了倨傲:“你若是能赢了他,那便是真本事,根本就不可能出差池。我的话还没说完——若是你不能,那么江俊,你必须离开恭王府,回家去。”
回家去?
江俊的神情微微一变,他没想到上官尘会以此发难,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凌武是个好孩子,”上官尘难得沉下脸来严肃地同江俊说了一句:“也是故皇后段氏唯一剩下的子嗣,你若没有那个本事,便不要留在他的身边——让他日后走上了绝路。”
上官尘的目光如炬,而江俊也坦然地接受了他这一记眼刀。
他问心无愧,更不会让凌武走上绝境。
“好了,”上官尘收回视线,拍了拍手:“我给你引见。”
他的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卡塔卡塔”的声响,江俊回头正好看见挑起的帘子下、坐在木轮椅上被推进来的男人。
那是一个气质十分清冷高贵的男人,可是却又让人觉得一碰即碎。
拥有瓷娃娃一般的肌肤,嘴唇却红得透血,一看就是身染顽疾、命不久矣。他身上只着了一席白衫,宽大的袖子中藏着枯瘦的一双手。
整个人仿佛加了一个阿宝色的滤镜,看上去有些不真实而令人移不开眼睛。
若说李吟商是俊美的,那么眼前此人却是空灵的。一个像是桃花艳煞三春繁花,另一个却如空谷幽兰般,悄无声息、别有韵致。
“这是我的军师,”上官尘丢下江俊走过去接过了轮椅:“军师先生,这位是我同你说过的镇国将军府长子江俊,是我们军中的佥事。”
轮椅上的男人笑了笑,颔首:“江公子。”
江俊抿嘴笑了笑,也颔首致意,却并没有开口问对方的姓名。然而那轮椅上的军师却主动开口,带着一抹诡异的笑,道:
“在下恩绝,无字,不敢有姓,江公子唤我军师先生即可。”
“方才上官将军问我敢不敢与你一较高低,如今你让我叫你‘先生’,岂非是开局便叫我输了半子?”
江俊微笑,却一瞟眼看见了放在一旁的一个棋盘。
“江公子能够让戎狄的翊魍将军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自然并非泛泛之辈,且恩绝已经双腿残疾、命不久矣,公子让我半子,又有何妨呢?”
轮椅上的男人温和得很,说的话却四两拨千斤。
“既然是要比,当然是要比个公平,”江俊慢慢后退两步来到了那棋盘旁边:“你让我半子,我让你半子都没有意义。何况——”
男子也滚动轮椅过来,但笑不语,双手交叠在身前,静静等着江俊的后话。可是江俊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江俊说:“何况——‘恩绝’这种名字,配上段公子你的姓氏,怎么看——都像是有要与当今皇室‘恩断义绝’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无烟:少爷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江俊:段家人还真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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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武:为啥我又当了背景板?
某埃:就算你是托马斯小火车,我也得走走剧情啊?你只走肾、晚睡的我还肾虚呢……
凌武:你可能是个假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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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恩绝这孩子原剧情里就有,只是彼时他忙着在山中带娃。
没错的,还记得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京城中恭王救走的那个娃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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