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骗了父亲,父亲欺骗了自己和母亲。
一切不过都是一个笑话而已。
“父亲如今年过三旬,长了娘亲将近十岁,秦妈妈,在娶娘亲进门之前,是否与人有过一个孩子,只消查一查就可以知晓。”
秦妈妈一时之间也有些懵了。
江冉继续说道,“那第二个问题,妈妈是随着娘亲一起嫁进江家的,当年娘亲十里红妆,陪嫁的不仅仅是如今库房里的这些绫罗首饰,我只问问妈妈,娘亲陪嫁的那些田庄铺子宅院,如今还剩多少。”
江冉说完。
秦妈妈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整个人都是一个机灵。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那一张脸也凝重起来。
她看着江冉,脸上虽然依旧是不可思议。可是声音已经带了一丝颤抖,“只有两间药铺是记在太太名下的。除此之外,都没有了。”
江冉自然知晓,母亲将手里的陪嫁都了拿出来,父亲特地记了两个药铺在母亲名下,可是后来也哄着母亲心甘情愿的过给了长生。
江冉不给秦妈妈疑虑的机会,继续抛出了第三个问题,“那我再问问妈妈,如果我方才听到的传言都是真的,父亲接回来那母子,那么我和娘亲的后果会如何。”
秦妈妈一下子就瘫坐在了位子上。
江冉是嫡出长女又如何,终究是抵不过唯一的庶子。冉氏手里的产业当初除了江正堂在官场上的打点,剩下的也填进了这药堂。如今江家的药堂越开越多,冉氏的陪嫁早已经所剩无几。
这两个小小的药铺子哪里比得上冉氏当年的十里红妆。
江冉走过去,将头伏在秦妈妈的膝头,“妈妈,你看从前我那般信任芍药,结果呢,她这般的陷害我,祖母就不消说了,从来就没有疼爱过我,出了芍药递送帕子的事情,她大张旗鼓的当着族老们的面说出来,就是因为徐家两个妈妈向着我说了几句话,开罪了表姐,她就迫不及待想要退婚,这些也就罢了。我只是在想一件事,如果长生果真是父亲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兄长,他们都知晓此事,为何却还是这般将我与长生扯到一起,我实在想不出这到底是为什么?”
江冉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红的。
这些听在秦妈妈耳里,光想一想就觉得受不了,她却是亲生经历过的一次。
“我去和太太说一声,”秦妈妈搂住了江冉,眼圈已经说了,“然后告诉冉家二爷,让冉家替你做主。”
江冉连忙摇头,“不可以,娘亲这些年身子不好,万一受不住打击,岂不是太过冤枉,”江冉收了泪水,“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妈妈,您听我说,我最近钻研医术,发现父亲给娘亲开的药虽是补气血的药,可是每日里被娘亲准备的都是些凉性寒性之物,所以娘亲的身子迟迟不好,我想过了,我这有一张食谱,先给母亲换了食谱,从前母亲吃的那些一概不许再吃。”
秦妈妈接过了方子,那双不满皱纹的手还在颤抖,“太太每日里的的食物都是大爷交代赵大家的,”她抓住了江冉的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赵大家的可信吗?我们换了食谱,大爷立刻就会知晓。”
江冉叹了一口气,“妈妈放心,此事不急,我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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